可谁成想,熊明这边话还没说完,那头就听“咔嚓”一声,那原本紧紧抱着的那块石头瞬间碎裂,熊明整个人身子一滑便要被吸进那大蛇的嘴里。
我见状心头一紧,刚想借势跃到熊明那座神像上去,却见这小子手脚并用地抓住了另一块石头。
刚刚稳住身形,熊明就又嚷道:“胡天,赶紧想想招儿,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咱们三个人可都得做了蛇粮!”
其实这话,压根儿就不用熊明说,我自己也知道,特别是酸的手臂时刻在提醒着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的几个大石头,包括我一直抱着的这块,在巨大吸力的作用下,也相继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见状我不由得计上心头,随即便冲着花慕灵和熊明喊道:“大力熊……小花……玩儿命踹石头!这家伙不是喜欢吃吗?那咱们就请它吃顿硬菜!”
听我这么说,花慕灵和熊明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熊明嚷道:“别说,你这主意虽然损点……但是,我喜欢!”
话没说完,熊明抬起脚朝着边上的一块石头裂缝处就是两脚,随着“咔”的一声响,那比我还高还重的大石头直直就朝那大蛇砸了过去。
我见状心喜,忙招呼花慕灵一起给这大蛇“味粮”。
花慕灵别看是女人,那手脚的劲儿可一点不比我小,时间不大,四五块百来斤重的大石头就跟铁莲子一样,朝那大蛇的口中砸了过去。
比起他们两个来说,我这儿的石头还算是多一些,特别是一块被雕成了法器的大石头那看起来就得有个几百斤重。
我看了看那块被雕成法器的时候,又看了看底下还跃跃欲试往上爬的大蛇,心里头暗想:“你丫儿今儿这是自找的!来吧!小爷爷我今儿就让你尝个硬菜!”
想到这儿,我抬脚对准那法器雕像的裂缝就是两脚。
照理说,就算是这雕像年久失修,以我的力气想在几下之间就把它给踹躺下,那跟做梦胡扯也没啥区别。
但现在可不是一般时候,那大蛇巨大的吸力几乎等同于十五六级大风刮过,别说是我这种练过的主儿,就算是正看故事的你过去给几脚,多半儿也能将它给踹躺下。
先不说这些,单说我这边的情况,随着“轰隆”一声响,那被雕刻成法器的大石头打着滚就朝那条大蛇砸了过去。
那大蛇也不傻,眼见着这几百斤的大石头朝自己砸了过去,当即便闭上了嘴,把头一歪就像躲过那块石头。
可无奈这家伙被那三根比水缸还粗的大铁链子锁住,可移动的范围十分有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百来斤中的大石头朝自己砸了过来。
那边大蛇一闭嘴,我们三个人顿时就觉得身子一松,三个人不由得躺在地上使劲儿喘着粗气。
我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已经是肿胀麻了,想握拳头,这时候都已经开始有点吃力了。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我们三个人这头练一口气还没喘明白,就觉得身子下头的神像突然猛劲儿的摇晃起来。
那摇晃的力度感觉就像是这神像随时会塌一样。
我心头一惊,忙翻身朝下看去,想看清楚下面到底生了什么,却见刚刚那块被雕成法器的大石头,大头朝下正扎在那大蛇的左眼睛里,疼的这家伙好像是疯了一样用头使劲儿撞周围的神像。
或许是它折腾的太过用力,那原本铁链所扣住的位置,肉已经被撕扯开了更大的口子,黑红色的鲜血一股股的往外冒。
可这大蛇好像完全不在乎,只是一个劲儿的摔着脑袋朝那神像身上撞。
或许此时在它的意识里,弄伤自己的,就是眼前这个不让自己离开的家伙。
可它这么折腾,身处在神像上头的我们仨人哪儿受得了?
熊明嚷道:“这家伙本身就这么大个儿,这么折腾下去,弄不好咱都得摔下去!”
我说道:“那不正好吗?反正咱们都打算下去看个究竟,这不省事了吗?”
熊明骂道:“胡天,你丫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不是人话?要是这么下去的话,那和自己跳下去有啥区别?来,你告诉告诉我,有啥区别?”
我说道:“当然有区别!一个是你自己摔死,一个是被这家伙弄死。这会儿咱们要是交代在这儿了,等会儿咱们到了阎王爷哪儿,至少还可以告这家伙一状,就算是阎王爷不通情达理,那优先投胎转世这事儿应该问题不大吧?”
熊明听我这么说,当即骂道:“嘿……我说胡天,你小子是不是刚才脑子吓傻了?这都是什么时候,你说这种话?要不是老子我离你远,我非把你丫屁股踢开花不可!”
花慕灵这一次没有拦着我和熊明吵,因为她知道,面对这样的事儿,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只能等,等老天爷开恩,等阎王爷不收我们,或者等那条大蛇不在疯。
果然,等那条大蛇不在疯这事儿是不大可能。
或许是我说的很多,但实际上却仅仅过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随着那条大蛇的头重重撞在我身下的这尊神像上后,耳轮中就听“轰隆”一声,紧跟着,我身下的这尊神像便再也支撑不住,应声而倒。
我这一尊神像倒了下去,花慕灵和熊明所在的神像也没好到哪儿去,仅仅比我完了半秒钟的时间,他们所处的神像也在巨大的声响过后,倒塌了下去。
这是我对这个阶段最后的记忆,我只觉得自己身子一空,一股让人作呕的离心力差点就将我整个人给扯碎了。
我努力挥舞着手脚,哪怕是明知道没有用,可还是期盼着能抓到点什么。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有意思,明明知道没有希望的事儿,还是会下意识的去尝试。
下坠的势头不减,我的心也跟着我整个人一起,以难以计算的度跌进了黑暗。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很能可短,也可能很长,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脑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紧跟着脑袋一晕,眼前一黑,胸口一闷,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