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季长青脸上惨不忍睹的抓痕,好奇道:“您怎么说的?”
“怎么说,压根就没说。”季长青坐到沙上,煮水冲茶,“我都没提这事儿,开了门就问了一嘴余国忠的近况,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他卖糖葫芦认识的老哥们儿。”
韩山闻言有些无语。
老哥们儿?
季长青那张脸看上去三十六七,加上鬓角的些许白,顶多四十。说余国忠的哥们,谁信?
“我刚说完,那姑娘就转身回屋,我他妈还以为让我进去呢,结果,她提溜着扫把就出来,直接往我身上招呼!”季长青边说边比划,“我都懵了,一把抓住扫把头,喊了句‘你干嘛!’,接着,那九阴白骨爪就叨上来了……”
“她没说什么?”
“没。”季长青呷了口热茶。“一言不光动手,硬是给我打下楼了。”
“下楼?”韩山问,“他不住在原来的村房里了?”
“村房?有地址吗?”
韩山报了一个地址:“那年我在这个村子犯的事。”
“哦,这样啊。”季长青把地址记在手机上,“下回休班我去看看。”
韩山没说话,视线在季长青脸上的伤上口停留。
“管教,你为什么不结婚。”
季长青抬眼:“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问问。”
“我……你管的着吗?”季长青忽然烦起来,指着桌上的一沓材料,“行了,回去吧,让驰远今晚看看这个,再写一份调研报告,我下周修改。”
韩山:“……他会写吗?”
“你问问,不会的话你带他过来找参考,监狱每年的工作都差不多,以前我写的也是大同小异,今年得写出点新意。”
韩山拿起材料,神情勉强,不知道季长青为什么不直接给驰远下命令,还得他传话。
驰远一定以为这是自己的活,偷懒甩给他了。
韩山原本想说的话又不想说了。
他转身往外走,季长青想起什么:“对了,学校我还去了一趟,不是什么好消息,你别跟驰远说了,免得他情绪不好,影响生产或者监室团结。”
“什么?”韩山问。
“就你上次说的,那学生男朋友的话。”季长青翻着材料看上去漫不经心,“现学校传的也是这个版本,说什么‘驰老师人模狗样人面兽心竟然有这种嗜好,令人大跌眼镜,人果然不能看外表’什么什么的……”
韩山面色微沉:“警方知道吗?”
“知道了,家长联名要求彻查,还要求学校给个说法,说招聘教师为什么不把师德放在第一位?”季长青似乎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乐起来。
韩山眉心微蹙,觉得有些蹊跷。
按理说,目前状况对江夏露来说算是有利的,闹大了反而容易脱离掌控。
除非从头到尾只有驰远在说谎。
但是韩山知道余国忠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他相信驰远。
那江夏露为什么这么做?
是有什么后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