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本不抱什么希望,骤然间听闻曾经那位屠夫的消息,自然是急不可待。
否则他身为?天子近侍,怎么可能在?万寿节这节骨眼?上跑到大殿之?外跟皇子妃见面?
但此刻跟九皇子妃面对面,鸿雁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未曾流露出半分焦急之?色。
甚至没有咄咄逼人,白榆还没等?怎么,他先?把自己和皇帝牵连在?一起?,毫不费力就能给白榆扣一个窥视帝踪的罪名。
想让这九皇子妃尽快暴露出她究竟有何所图。
如若她当真从王德禄那里得到了他的宝贝,而九皇子妃所求之?事在?鸿雁的能力范围,鸿雁愿意以此作为?交换。
但在?鸿雁看来,这其中总要有那么几次的推拉,才能够达成共识。
因此这一会说话?弯弯绕绕,恨不得把肠子扯出来打?个蝴蝶结给白榆看。
只不过白榆没有时间跟他在?这里唱一曲山路十八弯,也不理鸿雁明面逼问暗里威胁的话?。
直接在?袖子里面掏了掏,掏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布包里面装着一个竹筒,正?是面前?这位大总管的小?鸡。
白榆直接用手指提起?那布包的系带,悬空着递到了鸿雁的面前?。
“胶州王德禄与我府上买肉的下人比较相熟,一次醉酒又说出了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这位屠夫从前?还干过骟牲口,甚至是骟人的买卖,还保留着曾经切掉的那些孩童的宝贝儿……”
“一直都留着,是想着人在?入土为?安的时候,总是讲究一个尸首齐全。只可惜他不能确定当年那些小?童到底还活没活着,而且他本身是个低贱屠夫,就算那些人活着,他也没有什么渠道能够接触,因此就一直把这些东西随身带着,几经辗转也未曾丢弃,来到皇城之?后就埋在?自家?庭院的大树下。”
白榆把竹筒在?鸿雁的面前?晃了晃说:“这其中就有名为?鸿雁的小?童,寄放在?他那里的东西。”
“这世?上名为?鸿雁之?人,我也就认识鸿雁大总管一人,刚巧偶然得知鸿雁大总管乃是胶州人,就是不知道这个宝贝,是不是鸿雁大总管的?”
鸿雁的表情十分精彩,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榆手上挂着的那个小?布袋,眼?睛随着晃晃悠悠的竹筒转来转去。
他这个人,平日里不尊皇权富贵,私下里也从不敬畏什么鬼神,但唯有一个执念,便是身有残疾,随着年纪渐长,越是想要求一份“完整”。
几番去胶州令人寻找王屠夫的下落,却始终未能寻到踪迹,而如今朝思暮想之?物就在?眼?前?!
他嘴唇张合了几下,好像一条渴水的鱼。
实在?是不敢相信,九皇子妃就这么直白地说明了一切,没有似是而非的试探,也没有模棱两可地故意吊着他,企图让他为?此付出滔天代价。
而且,而且这玩意……就这么揣在?袖子里?!
对方虽然是庶女出身但好歹是个女子,如今还贵为?皇子妃,谁会把一个太监的孽根随身带着?!
而且鸿雁看着这九皇子妃刚才掏出来东西的那只袖子……他要是没看错这玩意儿刚才跟给陛下进?献的万寿图放在?一起?……
鸿雁仿佛忘了怎么组织语言,而白榆向前?靠了一点,把那个东西又朝前?递了递,说道:“当年的鸿雁小?童,就是如今的大总管吧?那这个东西今日便物归原主。”
“大总管拿着呀?”
鸿雁一生跟随在?帝王身边,向来都是沉稳端重,但此刻伸出袖口的手微微带着一些颤抖,将那个系带轻轻地捏住,从白榆的手中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