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桌上的汤盅,有些意外的挑眉。先前的南嘉对他可没有这般殷勤,一般费力气的事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他走过去,端了刚盛出来的汤,放在鼻子下轻嗅了嗅,味道还不错。
南嘉走过来,将汤匙递到他手里,笑道:“这汤是用来喝的,不是闻的,贝勒爷尝尝味道如何。”
胤禛看了看她,见她眼含期待,不由喝了一口。汤一入口,只觉味道甘甜,滋味极佳,喝了一口还想喝。
“嗯,味道鲜美润泽,不错!”
南嘉见他喜欢,忙又帮他盛了半碗,“贝勒爷再用些,这道汤就是饭前喝的。等您喝了这汤,咱们再用膳。”
胤禛又用了一碗,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全身精力充沛,这些日子连日赶路的疲惫全部一扫而空。
其实,这补汤的功效虽是醒脑补神,但并没有这般厉害。只是今日胤禛是第一次服用这种富含灵气的汤汁,所觉自然明显些。
胤禛精神好,心情自然就好。他手一挥,让苏培
盛将自己给南嘉带的东西抬进来。
苏培盛忙叫了三四个小太监,一连抬了五六个大箱子进来。
南嘉看着这些箱子,惊讶道:“这么多,全是给我一个人的?”
苏培盛笑眯眯的道:“侧福晋,这些东西全是贝勒爷亲自指定了奴才给您采买的。”
事实上,胤禛这次回府只给南嘉和乌拉那拉氏带了东西,剩下的就是府上几个孩子。乌拉那拉氏那里的都是苏培盛按成例采办的,还有沿路各地官员送的供奉。只有南嘉这些,全是胤禛亲自拟了单子,吩咐苏培盛去挑的最好的。甚至有时兴致来了,他也会亲到店铺里挑拣。
胤禛打开放在南嘉眼前的那匣子各色玉饰,便是他亲自选的。
南嘉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半天,才饶有兴致的去看箱子里的其他东西。箱子里小到各种泥人,木头摆件,香囊,大到各色布匹绸缎无一不有。
南嘉捻起一匹银红的蝉翼纱,笑道:“京城又不是没料子,爷怎地大老远买了这么许多布料?”
胤禛放下茶盏道:“你不是最喜各色纱帐吗?爷买的各色纱绸,你挑着喜欢的就是。”
本是平常的一句话,南嘉心里不禁有些感动。“爷,您怎么对我这么好?”
胤禛拉了她的手笑道:“说什么傻话,爷不对你好对谁好?”
南嘉听了这话扑倒他怀里,拉着他的衣襟撒娇道:“那你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这般,再不许拿这手段去哄
别人去。”
胤禛对她这时时都能醋起来的性子有些无奈,又见她等不到回答不罢休的神色,只好保证道:“好,爷只对你一个人这般。你呀!”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南嘉埋头躲过他的动作,然后又笑嘻嘻的拉了他去用饭。
次日,后宅女人都知道了胤禛刚回府的第一晚是在侧福晋那里度过的。一个个都心思各异起来。
李氏心生嫉妒的同时不禁谋划着今晚定要拉了贝勒爷来瞧瞧四阿哥,可怜四阿哥出声这几月了,连自个阿玛的面都没见过。
倒是宋氏还来不及生了妒忌的心思,正院的辛嬷嬷就给她带来了个噩耗。福晋要抱走二格格。
她已经养了二格格好几个月了,这会儿怎么舍得她离自己而去。可惜她哭求许久辛嬷嬷都无动于衷,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辛嬷嬷抱了二格格离开。
亲生母女分别总是撕心裂肺的,宋氏自失了二格格,后又去正院求见时福晋不许二格格与她多接触,连番打击下她终是病倒了。
藕香院,香穗听南嘉的指派去宋氏屋里探病,回来与南嘉说起宋氏,不免有些心生可怜。“好好一个人,如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唉,让亲生母女生离实在是残忍。”
余嬷嬷瞪她一眼,斥道:“慎言,贝勒爷让二格格养在正院福晋的膝下,那是给她们母女的恩典。寻常人求都求不来呢,她倒是气病了。”
香穗此时也察觉到自个
儿失言了,忙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
南嘉叹气道:“二格格养在正院,便是福晋教养的再好,这当额娘的也放不下心。福晋又不许她看孩子,可不就病了么。宋氏这是心病,心病得要心药医,也不知最终会如何。”
余嬷嬷道:“主子心思太过纯善。奴婢想着,宋格格这一病,福晋怕是终会退一步的。毕竟是二格格的生母,若因此把人给逼死了,二格格日后长大知道了,难免会心存芥蒂。福晋是个通透的人,想必不会想把事情做绝了。不过经此一遭,宋格格怕是会对福晋言听计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