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已经在搬竹篙,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许青山头上的安全帽被竹篙压落,下意识往下低头,说话的时候,嘴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脸。
许青珊僵了僵,心跳忽然加快,死死抿紧嘴角。
工人在外边搬竹篙,动一下压在他们的身上的竹篙就往下滑一些,他尽量挡着落下的竹篙,仿佛没发现他们的姿势过于亲密。
她动弹不得,耳边全是他呼出来的温热气息,痒痒地往心底钻。
粗粗喘了一阵,听到工人在外边安慰马上就好,应了声,耳边又扑过一股热气,听见他说:“我的腿好像压断了。”
“断了?”许青珊懵了下,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让工人打急救电话。”
“没用,这个时候没车过来。”许青山忍着笑,嘴唇贴着她温热修长的颈项,粗粗喘气。她的腿恰好卡在他两腿中间,他比她更不好受。
“哗”的一声,成山的竹篙突然间塌下去,外边的工人慌了神,大声问他们有没有事。
“没事,你们搬快点。”许青山应了声,眉头深深皱起。没了安全帽,竹篙滑下来砸脑袋上,耳朵嗡嗡作响。
“马上就好了,耐心等等。”工人回话,估计是又找了人过来帮忙,嗓门大得几乎要破声。“快点,别闹出人命。”
许青珊动了下,外边的光线透过堆积的竹篙缝隙投射进来,终于看清他们的处境,难受蹙眉。
塌下来的竹篙不是一般的多。
正回脑袋,许青山恰好动了下,嘴唇从她的唇上擦过去,落到她的嘴角。
“我左你右。”许青珊说着,再次扭脸朝向一旁,心跳紊乱。
他没吭声,移开脸,呼吸比之前更重了些,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也乱了频率。她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心口突突直跳,不敢再动。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压在身上的竹篙全部被搬开。两人在工人的帮忙下终于脱困,心有余悸地往空地那边挪过去。
许青山活动了下肩膀,眉头霎时皱起。竹篙不重,但大冷天这么砸下来,身上瘀青的地方怕是不少。
“你不是说腿断了吗?”许青珊掸了掸大衣上沾染的灰尘碎竹屑,眯眼窥他,“没看出来。”
许青山扣上冲锋衣的拉锁,低头揉了被砸疼的双腿,漠然道:“我说好像。”
许青珊挑了下眉,嘴里发出一声细细的轻嗤,坐到旁边的花坛上。
整理干净,两人依旧不说话。出了这场意外,身上又疼又饿,谁都没了再进去的心思,谢过工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许青珊双腿发僵,机械跟在他身后,高跟鞋的鞋跟歪歪斜斜,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出了院子,她实在走不动,只好停下来休息。
许青山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她一眼,掉头折回她身边,面无表情地蹲下,“上来。”
“算你识相。”许青珊实在难受,俯身爬上他的背,难受地哼哼,“这地方还有饭吃吗?”
许青山摇头,背着她慢慢往外走。寺里的僧人一天两顿饭,这会做完晚课都回禅房休息去了,厨房估计没什么吃的。
工人们才刚吃过,伙房肯定有菜有肉,但他不能带许青珊过去。
到的时候原同事说,这两天寺里来了几个镇上的小流氓,天天缠着主持帮他们开光什么东西,一伙人蹭吃蹭喝,一赶走就拿刀准备抹自己的脖子,无赖得很。
“我会饿死……”许青珊有气无力地哼了生,脸颊贴到他背上。
月光如水,璀璨的星河铺满眼底。高山绿树笼在月光下,异样安宁静谧。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星空,可惜天气太冷,无法细细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