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在浴室打翻一个牙杯,一瓶沐浴液,还把剃须膏当成牙膏往上挤。
他是魂不守舍了,想七想八,吹头的时候差点烫到,对着镜子看自己又觉得忸怩,认为温遇旬肯定不会像他这样没出息。
沈榆的矜持这时候又不在了:“我也是想的。”
他长这么大,也就只有小时候的婴儿床摆在父母床边,等他再大一点,沈珏就对他说:“觉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岑漫摇在另一边冷笑:“估计是受你影响,看你天天扮女人咿咿呀呀,以后变成男子汉大豆腐。”
然而沈珏唱了一辈子旦角,也只会唱旦角,闭嘴不说话了,但出于教育的需要,没让沈榆再和他们一起睡。
与父母都几乎从未同床,更别提另一个他喜欢的男人。沈榆担心很多,包括自己的睡姿闹不闹人不好安眠,又会不会磨牙打呼惹人辗转,况且两个身量高的男人要怎么睡?鬓角厮磨抱在一处,还是楚河汉界各不相干?
这些他都没有提前想好,只是说完也没觉着后悔。
睡姿不好又怎样,磨牙打呼又如何?温遇旬表现的喜欢和爱已经很明显,他现在就是想要抱在一处,温遇旬就别想各不相干!
想到这里,沈榆稍微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地勾着玄关处站着的人。
温遇旬听完以后并无太多反应,只是在心里直夸奖沈榆一教就会,胆子大了好多。
他目光下移,装模作样:“你把床弄湿了,我怎么留?”
沈榆一顿,也往下看去。纯净水虽然无色,但沾到床上,仍洇开好大一片痕迹,不仅被褥,连床单都没有幸免。
床单湿了好大一片,小半张床,沈榆要是注意一点,睡觉的时候不要翻来覆去乱滚,可以睡在没湿的另一边;被子湿了,房里又有暖气,不大需要盖,只用扯一个被角盖住肚子即可。
虽然……虽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但是按照沈榆的别扭性子,这样挽留已经十分难得,怎么可能再说出别的,要睡到温遇旬那个屋里的要求?
他悟出温遇旬这是变相的拒绝了,垂下头还没来得及懊悔,就听那刚表示拒绝的人说话了。
温遇旬漫不经心地说:“你的床湿了,不如今晚去我那里。”
沈榆缓慢地抬起头,过了半晌,脸红了,耳热了,才听出来,温遇旬方才分明就是耍他玩儿,是个拿他寻开心的混账!
那捉弄人的混账让自己开心了,帮着被捉弄的那个拿衣服,拎围巾,提着鞋,薄的厚的挂满一手臂。
沈榆两手空空,就捧着个手机,有些负气地走在后面,不理人,不说话。
温遇旬带着沈榆从走廊过的时候,还留意了一下适才温远和他未来继母出没过的那一片方圆,没见到人,放心了,脚步方跨大了点,理直气壮地开了门,自己先进去,插上房卡供上电。
沈榆背手关上门,心里带着气,也顾不得害臊了,率先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过了几秒,他先是听到吊灯开关的按动声,又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往下陷。
温遇旬放好了沈榆的衣服,关了灯也躺上来,一摸,被子全被身边那生闷气的小鸵鸟当成埋头的沙子卷走了。
“沈榆,”他又连名带姓喊人,显得有些凶,“我收留你,你被子都不分我一点?”
本意是要哄人的,但他觉得自己好像脑子有病,看到沈榆摆谱更想欺负了。
沈榆的声音闷在被子里:“你要是不想收留我,我现在就能回去,用吹头的吹风机对着床单和被罩来个十分钟,怎么样也勉强能睡了,还不用任你在这玩弄取笑我。”
温遇旬没有一句话说过不想收留沈榆,明明可以装无辜,却知道这时候再不顺毛摸,今晚怕是要背对着各睡一个边角,同床异梦,于是只能放下身段供着。
他平时话说得不多,现在口渴的轮到他,奈何沈榆根本不吃他生硬哄人的这套,还捂着不出来,连个呼吸的洞都没留下。
沈榆动也不动,温遇旬耐心告罄,只好仗着力气更大生拉硬拽。
被子一拉开,被窝里居然是亮的沈榆躲在里面玩手机,搞得温遇旬以为是气了个半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温遇旬气笑了,顾不上什么沈榆的矜持,也顾不上什么过度的肢体接触了,狠狠掐了一把沈榆的腰,看人又痛又痒在床上扭成一道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