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宗慶強迫你?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孫兆豐見杜宗慶未開口,著急為他辯白,指著瓊音,要她拿出證據。
「他胸前有一胎記,是月牙形的紅印!」瓊音輕輕啟唇。
皇帝吩咐左右太監去扒杜宗慶的衣衫,還真如瓊音所說,胸前有一月牙形的胎記。
如此隱秘的位置,若非男女雲雨之時,怎會被一個丫鬟輕易看到?
形勢急轉直下,杜宗慶私下用刑還涉嫌買賣女子,皇帝一拍桌,讓曲尚書即刻帶人將他押去刑部,好好查查可還做了其他敗法亂紀之事。
左將軍趁機上前與皇帝攀談感慨,道這兩個丫鬟有情有義,他不嫌她們曾流落風塵,萬望陛下准他帶她們回府。
皇帝點頭恩准,他與軍師一人扶起一個丫鬟離開,瓊音路過狼狽被按在地上的杜宗慶身邊時,輕笑地說了一句:「大少爺,你錯了,妓子也有真心~」
他們找到她們時,先是利誘後是威逼,她自知她們不去,也會有其他貪圖銀錢畏懼權勢的杜家人去,在偽造好用刑的傷痕後,她與德音打算拼死也要為李吟娥博出一線生機。
當她們答應作證後,杜宗慶甚為嘲諷地對韋珩說:「兩個娼妓而已,給點錢就能出賣人,哪有真心可言。」
今日,她們就要告訴他們,妓子亦有真心。
她說過會報恩,就一定會報恩!
國師跟著揚采一路顛簸趕到將軍府,陛下早已擺駕回宮,以死相逼催他下山的好兒子與夫人濃情蜜意,正在將軍府四處閒逛看景。
「你不是鬧著不活了嗎?怎麼還沒死?」他氣息起伏,走過去便是一掌落在他的背上,這一路疾馳而來,他骨頭都快散架了。
「能不能別咒我,好歹我也是你兒子。」裴似嫌他來得太慢,幸好李吟娥聰明,化解了此事,要不然等他慢悠悠趕到,連半個兒媳都見不到。
「二叔。。。」李吟娥立在一旁,見有人走過,只好喊一句二叔,等人一走,又親熱地喊了一句:「爹~」
「她可比你孝順多了,你只有求我時,會不情不願喊我一聲爹。」他讓李吟娥去門外的馬車等他,同時不准裴似跟著:「我有話對她說,你別跟來。」
霍將軍在後院招呼來往賓客,瞧見李吟娥與一位道袍男子出府,心中詫異。
國師已多年未曾踏足海陵府,怎麼今日卻來了他家?
他對這位國師一直心存感激,當年霍家被先帝猜忌,他為了給阿姐出氣,衝動之下攜刀劍與部將闖定遠侯府,想一刀了結裴縉。
先帝得知消息後,當日便召他入宮,當時國師就在宮觀中修道,行色匆匆趕來,將意欲治他不忠不敬之罪的先帝勸下。
他與他從未說過一句話,二十年來,他很想知道,當日那位悅懌若九春的國師,為何願意涉險救他一命?
畢竟,他要殺的,是他的親哥哥。
「今日稀奇之事真多。。。國師怎麼來了?」霍夫人帶著丫鬟從前院經過,正碰上國師出府。
「不知道。。。許是有事吧。」霍將軍遠遠望過去,風動簾起,車中的李吟娥與國師對立而坐,簾落風停,車中人的身影不見,裴似負手出現在馬車外。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見當日跑來的國師,站在他的身前,一字一句對先帝說道:「陛下,我已算出,兩月後,戎狄蠻夷將犯境北陵府,此戰,只霍將軍可解。」
他們真像啊。。。
國師在來的路上,從揚采口中得知她與裴似的過往。
「你的命格我看不出,」他這一生被迫或主動看過很多人的命格,唯有面前的李吟娥,他眼中所見,只有一團霧氣縈繞:「不過,我看出你前世冤屈已明,今世與他好好活吧。」
李吟哦霎時愣在原地,好似失音一般,好似麻木一般,眸中盈盈淚光閃爍,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茫然失措地道謝:「謝謝爹,為我解惑。。。」
她想立刻告訴裴似,原來她死後,有人幫她伸冤,她沒有被人永遠遺忘在枯井之下。
「進來。」國師冷著臉發話,他這個逆子已在車外嘆氣約數十聲,聽得人心煩。
「爹~」裴似吩咐揚采盯好周圍來人後,掀簾進去,俊臉飛出笑意,坐在她的身旁。
裴似與他娘笑起來時最是相像,國師一時怔住。
「她。。。還好嗎?」
「老樣子,吃齋念佛不出門。」
裴似本不想跟來,可他在院中,偷聽到幾位官家夫人在議論李吟娥,說她一個出身鄉野的寡婦,竟能攀上定遠侯府,許是狐媚子轉世,手段高。
世人越覺得他們不配,他越要告訴世人:他與她,天生一對,最是相配。
「我要一張聖旨,」他靠近國師,對他對視,兩雙相似的眼中一同閃過答案:「賜婚聖旨!」
「賜婚聖旨?這事不行。」國師拂袖拒絕。
「我知道你可以辦到,作為交換,我幫你勸我娘出門,十日為期,怎麼樣?」他勾唇看著自己的親爹,在鳳梧山等了這麼多年,他定會動心。
「十日後宮宴,我見到她,你自會拿到聖旨。」國師揮手趕他們離開,等兩人掀簾後,他滿含欣喜與期待的聲音響起。
回府的路上,李吟娥告訴裴似,國師說前世有人為她伸冤,她沒有枉死。
「不知是哪位青天大老爺為我伸冤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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