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她開始學習接受現實,開始的生活。但是痛苦從未遠離過她,內心的傷痕也從來沒有真正痊癒過。那道他人看不見的暗傷,經常在暗夜裡讓她獨自淚流,淚水一次又一次悄然濕透枕巾。
靈魂被痛苦長期囚禁,她早已經不知道歡樂的滋味是何。她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真正開心地笑過了,笑容在她的人生字典里似乎已經不存在。
她一直以為,像自己這樣心懷暗傷的人永遠不可能再笑得陽光燦爛。可是她卻看到了夏侯冶在她面前綻放的笑容——那個笑容陽光到可以秒殺人。給人一種天都亮了的感覺,所有的烏雲陰霾統統被一掃而空。
反覆在腦海重溫那個閃亮無比的笑容,夏琅一顆心怦怦直跳。聽著自己無法自抑的心動,她甜蜜又酸澀,滿足又失落,最終悵悵然地一聲長嘆:我終於為一個男人動了心。然而,他卻是有女朋友的人。
婁岩作為紀媛媛墜樓案的兇手落網後,很快被正式批捕了。相關通知書送交到賀行春手裡時,她面有表情地接了過去,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賀行春才悄悄地哭了。眼淚如同一場滂沱大雨,不停地沖刷著她的臉頰。她哭得泣不成聲,卻只是在喉嚨深處悲戚地嗚咽著。因為她不敢大聲渲瀉心頭的痛苦,恐怕會吵醒剛吃完藥睡下的女兒婁雨薇。
就在幾天前,賀行春的生活還是一派柳媚花妍。誰料一夜之間風雲突變,她原本春光美的日子,陡變為冰封雪鎖的凜冽寒冬。一邊哭,她一邊在心底無聲地狂喊:老天爺,早知道會這樣,出事那一晚我就和同事們一起去k歌,而不是提前回家。那樣的話,一切都還會和從前一樣。我寧願一輩子被婁岩蒙在鼓裡,當一個愚蠢的妻子,也不想知道他對我的背叛。因為代價實在太大了!
出事那一晚,賀行春工作的那家舞蹈培訓學校因為臨時發生電力故障,所有課程全部取消。學生可以提前走,老師也可以提前下班。當時同事們興致勃勃地提議一起去k歌,但賀行春因為覺得有些疲倦,所以決定不去了早點回家。
賀行春獨自回到自家住宅樓下時,大概是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她沿著樓梯往六樓走,走到一半時聽見自家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因為她在大門上掛了一個漂亮的掛飾,而掛飾上有一串小鈴鐺,所以很容易就能聽出開門聲來自自己家。
緊隨在開門聲後面的是關門聲,然後是一連串通往樓頂天台方向而去的腳步聲,還有輕輕哼著的小曲聲。賀行春聽出那是丈夫婁岩在哼歌,她有些奇怪他為什麼大晚上的還跑去天台,這天家裡也沒曬什麼東西在天台上啊!
賀行春原本想揚聲叫住婁岩的,但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因為她想跟他開一個玩笑,跟在他身上走上天台,再突然跳出來嚇唬一下他。
腳步輕悄地跟著婁岩上了天台後,賀行春發現他並未在天台上逗留,而是飛快地鑽進了隔壁二單元那扇從天台通往樓梯間的門。她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幹嗎,卻感覺到他的行為有些鬼祟,下意識地也追到了門內。
天台的這扇門,與六樓僅有一層之隔。而且樓梯間是一個天然的傳音筒,賀行春能夠清晰地聽見婁岩在六樓輕叩房門。三記一長兩短的敲門聲後,房門很快被打開了。然後傳來的是一個熟悉的少女聲音,蘊著笑,含著情,無比甜膩。
「阿扎希,你來了。」
這個熟悉的少女聲音聽得賀行春渾身一震,她幾乎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丈夫怎麼會這個時候跑來找女兒的初中同學兼好友紀媛媛?而紀媛媛的聲音為什麼聽起來那麼情意綿綿?完全不像是在和同學的爸爸打招呼。
賀行春下意識地走下兩層台階探頭一看,發現紀媛媛何止是聲音不對,裝束也不對。她居然穿著一襲睡裙在招呼客人,這可不是和長輩見面的正確打開方式呢。
賀行春猶自不解地發著呆,六樓那端婁岩已經跟著紀媛媛進了屋,而且還是親昵地摟著少女玲瓏的肩膀走進去的。房門迅被關上,還傳來一記反鎖的嘀嗒聲。丈夫在這個晚上偷偷跑來找女兒的初中同學,摟著她進了屋還鎖了門。這兩個人到底在屋裡幹什麼?答案完全不難猜測。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現在的孩子心理脆弱,聞上經常有天南地北的中學生自殺的消息。自殺的原因有時是學習不好,有時是作業太多、甚至有時是被父母禁止玩遊戲。◎
後知後覺地明白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意味著什麼後,賀行春最初的反應是想發狂。她想衝過去砸門,打人,罵娘,撕逼,鬧他一個天翻地覆,大家統統不要好過。但是,她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做,而是咬著牙轉過身,無比艱難地走回了自己家。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樣痛徹心肺。
對於丈夫的無恥背叛,賀行春並非寬宏大量地決定不予計較,而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撕破臉皮地去鬧。她並不是想為丈夫留面子,而是擔心打老鼠傷著玉瓶兒——她要顧慮女兒婁雨薇因此將遭受的傷害。
初中三年裡,婁雨薇和紀媛媛一直情同姐妹,親密無間。雖然考上高中後兩個女孩來往不如以前密切,但在她心目中紀媛媛依然是她的好朋友。紀媛媛過生日她照樣會用心地提前準備一份禮物。如果被婁雨薇知道,自己的父親居然把自己的同學變成了他的小情人,她一定會受不了。而賀行春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女兒受到這樣的精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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