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睿的工作流程,作為曾經親密的女朋友兼未婚妻,謝文君也是非常了解的。她知道,每次加通宵班後,他第二天都會在家裡睡上一整天補覺。所以,看到他的微信消息後,她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機會終於降臨。
案發當晚,謝文君在天黑前來到康樂巷15號樓下。看見韓子聰還在和小朋友們玩耍時,她轉身直接進了他家住宅樓的樓道,直接上到了六樓。然後,她一直從六樓的樓道窗戶中盯著樓下被她視作目標的那個小男孩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間段,要下樓散步的住戶早就下了樓,不打算下樓散步的住戶已經在家看電視或玩手機了。而且只要六樓沒人出入,也就沒有人會留意到謝文君一直在樓道里站著。即使有人上下樓,看到一個女人也不會起什麼疑心。
傍晚七點過後,暮色越來越濃,韓子聰開始準備上樓回家了。看見他小小的身影朝著樓道移動,謝文君趕緊往下跑,在三樓攔住他,笑得很和藹地說:「你是五樓的子聰吧?你喜不喜歡小白兔啊?」
因為眼前的阿姨叫得出自己的名字,而且自己又是上樓回家的途中,所以韓子聰毫無戒心地就點了頭。
「喜歡啊!」
「阿姨在樓頂養了兩隻小白兔,剛剛生了一窩小兔子。如果你喜歡,我送一隻給你好不好?」
韓子聰十分興奮地咧開嘴笑了:「好哇,謝謝阿姨。」
「那你現在跟阿姨上樓去拿吧。腳步輕一點,聲音小一點,小白兔可是很膽小的,我們不要嚇著它。」
對位這樣容貌清純、笑容和藹的阿姨所說的話,六歲的韓子聰毫不懷疑地就相信了。他肉乎乎的小臉蛋上滿是雀躍歡喜的神色,跟在謝文君身後輕手輕腳地上了樓頂天台。
從六樓再往上走一層樓,就有一扇通往樓頂天台的門。這扇門平時是不上鎖的,因為白天陽光晴朗的時候,經常有人把被套床單拿上來曬。謝文君以前來呂睿家過周末時,曾經幫他把蓋過的被子抱上天台曬太陽,所以她很清楚天台上的情況。
就這樣,謝文君利用壓根就不存在的小白兔把六歲的小男孩韓子聰騙上了天台。
樓頂天台為了防止有人失足墮落,四周都砌了至少有一米五高的水泥牆。牆面的高度過韓子聰的身高,即使對面16號樓的天台上也有人在,根本就看不到這邊有一個孩子上了天台。這意味著謝文君在天台上作案殺害孩子不會被人目睹。
一上天台,謝文君就立刻挎包里取出一雙防燙高溫手套戴上——這種手套可以讓她的手掌變大一倍以上,更接近男人的手掌。然後,她伸出雙手,從韓子聰身後惡狠狠地一把用力捂住他的口鼻。這樣做既能阻止他發出呼救聲,也能讓他窒息身亡。小男孩雖然竭力掙扎,但是一個孩子的力量無論如何敵不過一個大人。短短兩三分鐘後,孩子就臉色發紫地停止了呼吸。
活活捂死了小男孩後,謝文君動作麻利地把屍體拖到天台一角的角落裡。再取出一直藏在手機殼中的那根屬於呂睿的頭髮,細緻地卡在孩子的指縫中,製造出頭髮是孩子反抗兇手時抓落的假象。最後,她隨便扯過一塊硬紙板蓋在屍體上,轉身離開了天台。腳步飛快地下了樓,身影消失在蒼茫無邊的夜色中。
謝文君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但是她沒有想到,或許就是在小男孩掙扎的時候,小手曾經抓到過她戴在右手腕上的那根手環鏈。雖然鏈子沒有被扯斷,但是手鍊雙環上的水鑽卻掉了一粒。而且那粒小小的水鑽,不偏不倚地正好掉進了孩子胸前的上衣口袋中。成為她在孩子臨死前曾經與他有過接觸的鐵證。
在韓子聰的遇害現場找到了呂睿的頭髮,以及謝文君手環鏈上的水鑽,這使得理論上來說,他們倆都是嫌疑人。
但是,呂睿患上的腕管綜合徵足以排除他的嫌疑,因為他不具備徒手捂死小孩的力量。而謝文君卻可以做到這一點,並且她還有陷害呂睿的動機。所以,她「當仁不讓」地成了警方的重點嫌疑人。
意識到自己的陷害計劃已經徹底失敗後,謝文君聲淚俱下地哭訴自己是如何遭到了呂睿的欺騙,所以才會想到用這樣的方法來報復他。言外之意她也是受害人,她的過激行為都是被那個無情無義的渣男氣瘋了的緣故。
儘管謝文君哭得一派楚楚可憐,夏侯冶的眸中卻沒有半絲同情的漣漪,他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厭惡。
「你為了報復前男友而殺人,動機已經很卑劣了。而且你選擇的殺害對象,還是一個毫無辨別能力和反抗能力的六歲孩子。為了發泄自己的私憤,你捂死了那個無辜的小男孩。而現在,你居然還認為自己也是受害人——真心不懂你們這種人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
夏琅則對謝文君說了一番她意想不到的話,「我問過呂睿了,他說自己並沒有開始的戀情。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女孩子是他一位遠房堂親,很早就和父母一起移民去了澳洲,前段時間趁著假期回國探親加遊覽。呂睿的父母讓他抽空陪她在市內景點玩了一天,還請她吃了一頓飯。」
謝文君聽得渾身一震:「什麼?她不是他的歡,是我誤會了!這……這……」
嘴唇哆嗦了好半天后,謝文君嚎啕大哭起來,哭聲里蘊滿了悔不當初的悔恨。而事到如今,她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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