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这两秒钟的呆愣,把段衡给心疼坏了,只想把人给搂到怀里拍拍。
随后,傅胭的眸子黯了黯,声音落寞,“原来如此,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的,其实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总觉得我和周晏廷藕断丝连,剪不断理还乱,算了,你既然这么想,我也不解释了,无所谓,我们好聚好散,别弄得麻烦,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这回可算是下不来台了。
段衡一秒变回到狗腿子,赔笑道,“哎呦,宝贝儿,这话说的,我哪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傅胭突然一个大嗓门喊了回去,“说什么说,我让你出去!”
“nonono。”段衡吓得直接蹦出儿童英语了,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无所谓,但如果因此让傅胭不舒服了,那就亏大了。
傅胭平静无波的眼神飘了过去,淡淡道,“好,你不走,我走。”说完,她捂着脑袋直起身体,在床上转了个圈,将两条腿往床边一搭,连件衣服也不穿,就要下床去。
段衡连忙又把她的腿给转回到了床上去,开玩笑,裸奔可不行,不说他不允许别人看,这大半夜的,跑出去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傅胭学着他先前的样子,眼睛不看他,四处扫射,到他这里就回避开来。
段衡觉得他纯粹是自找的,他无奈的叹了声气,柔声对宁可翻白眼也不肯看他的傅胭说,“我错了,我错了,我走,你在房间里好好待着睡觉,我去外面找——”
傅胭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打住打住,不用你唠叨,你可以走了。”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和烦躁。
段衡被老婆如此嫌弃,耳朵立马耷拉了下来,蔫了,他突然有种自己是个被妻女抛弃的孤寡老人的感觉,也或许,更像空巢老人。
他可怜兮兮的抱起自己的衣服,下了床,拖鞋也不穿,就那么直勾勾的朝门口走去,走第一步的时候,他还满怀希望的回过头,眼巴巴的瞅一眼。
可惜傅胭压根就没看他。
一瞬间,孤寡老人四个大字在段衡的脑袋顶上闪烁着,熠熠生辉。
等段衡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过身时,傅胭才看向他。
她从床上站起来,踩了踩被子,忽地,冲他喊了一句,“接住!”
连半秒钟的时间都不到,段衡立马踩着两只无敌风火轮,跟一股小旋风刮回到了床前,一把将正从床上往下蹦的傅胭给接了个满怀。
这个动作非常危险,万一他反应慢半拍或者接的不及时,她摔到了地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往外跳,摔坏了怎么办?你是不是……”
这回傅胭学会主动了,她没等段衡叨叨完,直接闭上眼睛,噘嘴贴上了他的嘴唇,亲的结结实实。
段衡在几分钟之内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这会儿反应的确是卡了一下,但很快地,嘴唇上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时,他立刻就清醒了。
他用手按住她的头,反客为主,温柔的回应着。
一吻结束之后,两人已经又回到床上去了,只不过姿势却变了,变成了女上男下。
傅胭坐在段衡身上,两只腿分别跨在他的腰两侧,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脸颊微红,眼神里带着勾人心魄的风情,湿漉漉的看着他,“我猜,你刚才是在和我假装生气,目的是想逗弄我,让我哄你。其实你根本就没把那些照片当回事,不然的话,你会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像刚才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段先生,你说我这么了解你,怎么可能会被你骗到呢?”
这就是一个本来想用假象来套路别人,结果弄巧成拙不仅,被人家给看出来了不说,还被对方用更高等级的假象给套路回去的人间惨剧。
傅胭的侦查和反侦查的能力很强,她天生就对这种东西敏锐,自然看的就比别人透彻和深入。就像现在,段衡这个始作俑者不仅没唬弄住她,反而还把他自己给带到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