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被陆盛拉走了。下午上山烧香,这群年轻人,每年都聚在一块儿去。没通知你,肯定还没走。刚好,你先在我家坐坐。”陈皖清说着,把瞿嘉拉到院子里,在茶桌前坐定。
吃饭的亲戚显然全部离开了。
院中很静,诺大的听到回声。
陈皖清娴熟的泡了一杯本地茶,叫瞿嘉试试。
“苦丁。”瞿嘉一试就出来了。
“对。”陈皖清笑的开心,“人过了四十岁,表面看没什么,其实零部件不太行,尤其血脂,喝这个,降降血脂。”
“别泡了。”见她从茶台下拿其他茶,瞿嘉笑着制止,“我也刚吃饭完,喝这个,刮刮油。”
“你不需要刮油。”陈皖清肯定的下评论。
“大堂姐看着,也不像需要担心血脂的人。”这么苗条。
“哈哈。”陈皖清乐的大笑,把自己腿翘起来,平易近人道,“你来前,家里的动静就不小了,本来今年我没办法回来,一听咱家老三开窍,带女朋友回来了,急的我连夜奔回,怎么着也要看你一下,果然……老三眼光独具。你很好。”
看来律师就是有这种能力,简单的你很好三个字,听着像官方定论,任谁也质疑不了的权威有力。
不过,她眼光中的确闪着对瞿嘉爱不释手的欣赏光芒。
这不假。
瞿嘉能看的出微表情,她自然先感谢对方称赞,然后彼此聊的投机,过了一会儿,陈皖清笑问,“瞿逸斐是你堂哥?”
同在律场上打滚,瞿逸斐年轻有为,陈皖清提起他不足为奇。
瞿嘉温和的摇头,“逸斐是我大伯父助养的学生,后来感恩,改了瞿姓。他们感情很好,很多人都以为逸斐是我堂哥,不过,我确实把他当我兄长。爷爷也器重他。”
“很难得。”陈皖清点头,接着说道,“其实,律师这一行很苦的,尤其是女人。”
“大堂姐白手起家,逸斐跟您比,的确轻松太多。”瞿嘉说的是事实,没有恭维之意。
陈皖清自然的打开话头,看的出,她跟陈皖南的感情很好,才对他带回来的女朋友毫无防备。
饶是,这位是一名精明的律师。
可在瞿嘉这个心理学者面前,还是步步进入她设下的谈话重心。
瞿嘉大衣口袋里,正装着鹿跃写下的两名嫌疑者的字条,当时鹿跃年方十二,很稚嫩的,胸脯刚刚发育,穿着陈奶奶给她准备的粉色小背心,偷袭者用一块手怕从后迷昏了她,大约是乙醚之类的东西,小姑娘恍恍惚惚,闻到一股沉香的味道,那神秘人的手指恶心不堪,弄的她疼,弄的她掉眼泪,小背心太势单力薄了,没能维护住她的纯真……
我醒来后,看到一个人……
“后来阿泽大了,越长越像陈家人,父亲才松口,看在外孙份上,原谅我当年错选良人的鲁莽,把阿泽接了回来。不过,这小子不喜欢住在小源川,没几天就跑回家。那时候,我正拼事业,从头到尾顾不上他,连出生,也就带了十个月,后面他是吃着邻居家的饭长大的。”
阿泽。
陈皖清的独子,十九岁,今年刚大一,却在鹿跃写出的嫌疑者之一。那犯案时,不过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而且依陈皖清的描述,阿泽长的像陈家人,加上陈皖清模样气质摆在眼前,那阿泽的相貌绝对是不差的。
青春期的俊秀少年,不会缺爱慕者,他为什么侵犯鹿跃这个家里人?
瞿嘉不可思议的皱眉。
当然,她这样子,陈皖清只当她不理解自己把孩子放在邻居养的行为,便笑着解释,“邻居其实是我好朋友,和孩子爸分手,虽然挺可悲,有意思是,我和好朋友的怀孕时间却撞到了一起。懂了吗?”
瞿嘉失笑,恍然而悟的点头,“堂姐朋友是生了一个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