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大概几岁?”随行的女刑警连忙插话,而且看瞿嘉的眼神立即变得有些不一样,具体什么不一样,也说不清,狐疑不像狐疑,震惊不像震惊,尤其目光,在瞿嘉无名指的戒指上多停了几秒。
“六岁。”
“这么确定?”男刑警也蹙眉。
“嗯。”相比两名刑警的情绪转变,瞿嘉根本置身事外,“我走失过半年,穿的就是这件裙子,拍照日期,应该是走失后不久拍的,因为后来被找到时,我已经没照片里这么健康了。”
“听说,你不记得走失后发生的事情?”女刑警这回是赤裸裸的同情了,再次瞄了一眼瞿嘉的戒指。
“对。”虽然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照片从哪里弄来的,但既然是来问霍连云的案子,瞿嘉稍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事情如此巧合,她顺着鹿跃受猥亵的事,查到霍连云这个人,并且顺利在神庙见到对方,而从那个有些畏惧对方的小女孩身上,让她一切疑惑就清晰了。
霍连云有恋童癖,鹿跃被猥亵的年纪和那女孩差不多,他钟情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子们,而手里有自己六岁的照片,证明什么?
证明瞿嘉失忆的那半年里,一定和恋童者霍连云有关。
所以,眼前坐着的三个警察,除了孟怀青是熟人,一直没多余表情外,另外两个,对自己露出遗憾的目光,瞿嘉是可以理解的。
“与其纠结那些消失的记忆。”孟怀青不紧不慢开口,看向瞿嘉,“不如问问这位宁城市局犯罪心理学的专家,霍连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愧是陈皖南的好朋友。
瞿嘉翘起嘴角,顺着他话说,“专家不敢当。稍微说一说,霍连云是个恋童者,这显然是犯罪,他钟情的年纪在十二到十四岁之间,这点,可以细查。我的这张照片,其实只说明一个问题——他有一个犯罪老巢,源源不断给他提供年幼的女孩子,这些孩子,可能还没长大,那怎么办呢?就养在那里吧。大概也有不幸运的,比如我,被家人找到了。”
“可如果你记得那半年的事情,就等于帮警方找到他的犯罪窟。”那男刑警放松下身体,还好瞿嘉没被霍连云那老头怎样,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陈皖南谈话了,他好歹和陈皖南算认识,多尴尬,“大家都属于一个系统的,怀青和陈队又是把子关系。加上陈队在案发时间内,的确不在小源川。我们今晚是属于例常询问。瞿小姐别介意。但我也希望你明白,这件事发生在过年期间,媒体上的动静很大。陈队长会惹上点麻烦,毕竟,他动手了。”
瞿嘉点头,眼波一直温润,哪怕胳膊被绷带吊着,她身上的儒气,分毫不减,莫名叫人信服,“谢两位的忧心。我和皖南都明白事情严重性,我有想起来的地方,一定第一时间告知。”
“既然这样。陈队那里,我先不打扰了。怀青留下问吧。我们得赶着全城搜查周越的下落。”话音落,这一男一女,各自拿起自己的帽子,起身告辞。
瞿嘉送到门口,看着警车在雨夜里离去。
孟怀青一直坐沙发上。
瞿嘉转身回去,一直在楼梯口等着的穿着浴袍的男人,目光松散的夹着烟,微微皱眉下来。
客厅的谈话,陈皖南全听见了,他表情没有大变化,只看着走进来的瞿嘉,对孟怀青说,“我们外面聊会。”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到这里的话:
这篇文从第二卷开始失控,原本大纲到第五卷两人才会复合。
因第二卷瞿嘉的摊牌,被群起而攻之,订阅骤降,我自己没稳住立场慌了,大修此文,直接复合。所以后面全是感情戏,失去了破案的主线,我也更加无头苍蝇乱转了。
写的不好,真的不够好,我很抱歉对于读者们。
原本可以做到更好的。
这里,我也不需要大家安慰,就是内疚,所以说出来给你们听听。
而本文最后的完结卷,从今天这章写孟怀青上门问笔录的内容开始,突地恍然大悟后面该写些什么。
但愿,带给你们最后一些惊喜。
像第一次,点进此文时的感觉一样。
☆、
两男人走到外面廊下站着。
天上扬着细雨,这年过的从三十晚前天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听说要下够一个星期,昨晚霍连云遇害更是倾盆暴雨。
“现场有可鉴定的痕迹吗。”陈皖南面对着一捧老高的芭蕉树前站定,巨大的绿色叶子湿漉漉的不断滚出雨珠下来。
“遇害者所住的房屋是个院中院,位置偏西,听霍家人的意思霍连云喜静,不过照现在看来是掩人耳目,残害女童。昨夜霍曦离开时,院子里除了那对母女,只有保镖周越留下来,且书房伴有斥责声。周越倒是没回嘴。但根据法医的判断,是在霍曦离开的半小时后,霍连云被杀的。周越嫌疑最大,现在还失踪了。”简单的介绍了情况,孟怀青歇了歇,他手上是记录案件的粗写本,随意翻着,这是在基层派出所工作多年留下的习惯,不像陈皖南在市局的威严端方,基层民警所接触都是鸡毛蒜皮,很多事情不用本子记着,太伤他脑子,现下发生命案,他也是这习惯,完全把保密条例什么的抛之脑后,不过,他要是记着保密条例,就不会对陈皖南说这么大串案发详情了,“事就是这么点事,最有价值的痕迹就是瞿嘉小时候的照片。”
“别转移方向。”陈皖南冷冷的丢了这几个字。
把子关系多年,孟怀青肚子里留有八分话,他不会猜错七分。
“你在逼我犯错。”孟怀青哼哧一笑,表情上可看不出来陈皖南哪里逼他了,“足迹有两组。第一组属于周越,而书房的两扇窗上发现的指纹是霍连云自己。我是这样看的,两人在书房谈话,外面有动静,周越快步到大门查看,然后,跑至花园子门口,折返。这应该最多五六分钟吧。霍连云已经被扣住脖子,后脑砸在墙壁上,大面积枕骨碎裂死亡。”
第二组有价值的痕迹孟怀青尚未讲出,陈皖南先被他的这段小推测,惊的狠眯了眸子。
“五六分钟里杀一个人且来去无踪,凶手是个可怕的练家子。”孟怀青继续道:“当周越的另一排脚印从霍连云打开的窗户里,跳出去追击,再攀爬院墙,根据残存的足迹密度,他这过程也很快。到了外面,是一个水杉林,地表被落叶覆盖,就此消失了踪迹。”
“他可能追到了凶手,也可能自己就是凶手。痕迹都是他故意造出来了。要不然无法解释屋内,只有他一个人痕迹的事实。”陈皖南揉了揉眉心,对这个人不是很感兴趣,小源川不是他的管辖范围,怎么全城搜捕都由当地警方部署,“说了这么半天,藏了这么半天,下一组痕迹,你是不是准备吓我一跳啊?”
被揭穿,孟怀青毫无愧疚的放声失笑笑。
瞿嘉从客厅里抬眸,就看到窗外两个男人说到什么趣事乐不可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