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地睁开眼,视野之中是一张娇俏容颜。
裴承秀呆住,内心极度震撼,一双眼睛差点脱眶掉出来:“吕珠,你搞什么?假扮我??!”
“挺机灵嘛,仅一眼就看出来是我。”假裴承秀笑靥如花,伸出食指压住真裴承秀的唇瓣,“大敌当前,你我打个配合呗。你想办法用秽物消除青霜剑的神力,我为你杀掉引勾,如何?”
引勾拥有通神问鬼的本事,又藉着下弦月的清辉加持了青霜剑的神力,导致青霜剑剑罡威武无敌,剑气所过之处万物皆化成虚无。如果没有裴承秀从旁协力,吕珠压根不敢靠近引勾。
裴承秀不懂吕珠如何从乾坤八卦镜中脱身,也不明白吕珠为何变成她的模样,很干脆地拒绝:“不必了,你鬼灵精怪的,又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是帮忙还是捣乱。”
满腔热血被从头到脚泼了一大盆冷水,吕珠也不郁闷,嘴上更不多废话,实际行动则是来了一招攻其不备——
反手施掌,无比精准地把裴承秀拍了出去、拍到竹林的唯一入口、也就是裴承秀距离引勾仅百米之遥的地方。
“天煞的吕珠,你给我记住!”裴承秀形象全毁摔了个大马趴,抬眸忽见引勾,又惊又怒嘀咕咒骂。
引勾已经追击裴承秀多时,见她摔跌在地上,他心情很好地挑眉。“女人,我已经追上你。”
裴承秀吸气,爬起来,心有不甘道:“你离我还远着呢,不作数。”
引勾此时耐性渐无,听不得裴承秀耍赖,眼眸泛出一抹阴森森的寒光:“女人,不要把我当傻子。把我惹急了,先奸后杀我也干得出来。”
裴承秀当他放屁,迈腿就往竹林深处跑。
她的初衷是拖延时间消耗引勾的体能进而与引勾一决高下,却不知竹林已被袁天罡依据六十四爻改造成了九宫八卦迷阵。她不动,阵法岿然不动;她走动,阵法变化万端,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受制于竹阵。
举目四望,周遭竹林景象如出一辙,不知前路,不知后路,九曲连环,进退两难。
兜兜转转之间,裴承秀逐渐地明白了九宫阵的奥妙,遂停下脚步,默默地计算引勾所处的方位。
忽然,吕珠很不耐烦的催促声在裴承秀耳后响起——
“我说,甭磨磨唧唧躲在这儿想着什么突袭游袭的鬼把戏了。引勾持剑逞凶,遇佛杀佛,咱们只能兵行险着用秽物毁去青霜剑的神力,稍后再合力杀他。”
裴承秀左顾右盼不见吕珠的身影,蹙眉。
“你所说的秽物,指的是什么?”
“秽物……”吕珠的声音变得稍稍底气不足,“秽物就是脏东西,譬如,女人的经血。”
裴承秀一听,气得差点晕过去:“吕珠,你是猪吗?!我不在行经期,哪来的经血?!”
吕珠噎住,片刻又道:“其实么,男人的阳精,也算秽物……引勾不是喜欢对着你脱裤子吗?你顺水推舟取得引勾的秽物并往青霜剑刃一抹,保证剑气全无、剑罡骤消。”
裴承秀听完两眼发黑差点给吕珠跪下了,恨不得撞南墙,却只能咬牙忍住不痛快:“亏你想得出如此阴损的贱招!要取你自己取,我不取!”
“取精之事,你刚刚得到李淳风的指点,应该很得心应手。”吕珠故意揶揄她,又劝她,“亏你曾经领兵打仗,三十六计之美人计,懂否?”
裴承秀又羞又愤,只差没捂住耳朵。“不懂!”
“引勾性子急躁,寻不到你,或许动用剑罡毁掉整片竹林。”吕珠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你万一被引勾活捉,还不得受辱?听我的,稍稍忍耐,化被动为主动。”
裴承秀脸红脖子粗:“不忍耐!如受辱,宁可死!”
吕珠突然的沉默了。如此耳熟的回答,使她想起了绿珠伏在石崇的脚下发出的卑微恳求。
【公子,请怜悯珠儿,万勿把珠儿送去孙秀的府邸。若受辱,珠儿无可活之路。】
唉,算了,裴承秀不愿意就不愿意。
吕珠盘算一番,再道:“你想办法骗引勾放下手中的青霜剑,剩下一切棘手事全都交给我。这样子的安排,你应该不会觉得蒙受羞辱了罢?”
裴承秀还未来得答复,只闻一声巨响,凛冽的剑罡撞在重重竹林,茂密的竹子被爆开。剑罡激起层层青霜剑气,剑气所破之处,碧色火焰霎时被引燃,须臾,火焰嚣张地缠绕翠竹,翠竹全部没于熊熊火海之中。
焚如焦竹,一株株倒下。
引勾持青霜神剑,踏出火海,一步步逼来。
“女人,我再次追到你。你是自己主动脱,还是让我来脱?”咄咄逼人的阴冷声线不算特别得意,却成功的使得裴承秀的心脏猛的漏跳一拍。
不是没被引勾恐吓过,饶是再冷静沉著,裴承秀这会儿也不禁有些慌神。危急之时,她本能的往后退,耳畔全是吕珠忐忑不安的叮嘱催促。“秀秀,千万不要激怒引勾,放低身段,劝引勾放下青霜剑。那些不堪的事,换我来。”
裴承秀后退的脚步,蓦地停住。
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些不堪的事,她不愿意去做,又如何能眼睁睁地吕珠披着她的皮囊去做呢?
迂回之战的策略,应从敌方最薄弱的环节下手……引勾浑身上下最薄弱最不堪一击的地方是哪里?让她想想,仔细想想,孩童时代读过的古籍里,战神蚩尤的弱点是……是……天眼,肚脐?
手中的佩剑被青霜神剑一刀斩断成两截。视野,遽然翻覆。
裴承秀被引勾压在了坚硬的地上,双手手腕被他一只大手死死地按住,沉重的男性身俯下来制服着她的四肢,另一只大手则无比野蛮地撕扯她的腰带。
“裴承秀,你刚刚发什么呆呢?”吕珠的惊呼再度在耳畔响起。“剑,青霜剑,就在你头顶。赶紧想办法啊!”
“奇了怪了,为什么青霜剑落到你手上,威力变得如此厉害?”两条腿被引勾一手一只握住用力向两边分开的重要关头,裴承秀轻轻的开口,“这柄剑在我手里平平无奇,并无厉害之处。早知道你有如此通天的本事,我就不逃了,反正,逃了也是白逃。”
引勾在听到青霜这两个字时停下动作,旋又很不耐烦地回答:“等我上了你之后,再跟你解释。”
从药王谷追至蜀地,追了这么久,总算把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追到手。此时,她就躺在他的身下,青丝散乱,拂着他温热的呼吸,他一颗心都痒痒了,哪有闲心与她废话。
“你为什么想上我?”裴承秀眨眨眼睛。
“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遍,我不想再回答。”引勾的长腿霸道地挤入裴承秀双腿之间,一边动手挑开她的衣襟,一边愤怒地瞪她,“女人,我一直很宝贝你,一直舍不得真正地上你。你够狠,稍不留神就逃跑,还和野汉子眉来眼去。”
说完这番话,引勾托住裴承秀的腰身向自己拉,也就是这样一个动作,裴承秀被迫搭靠在引勾臂弯里的小腿顺势滑过去,细致的脚踝不经意地蹭在引勾的肚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