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小心摔骨折,現在有點後遺症。」
「自己摔的?」
「嗯……不是……是吧……」溫綰吞吐,這事真的難以啟齒,怪丟人的。
對方倒是很會給她台階下,「又忘了?」
「……」
本來就來得遲,溫綰沒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領頭去辦手續。
她對民政局不陌生,不需要跟只無頭蒼蠅似的亂躥。
對手續流程順序都非常熟悉。
甚至知道哪裡能領喜糖。
民政局每天都會有領證的小情侶帶喜糖分發喜氣,工作人員索性做了個小盒子,路過的人都可以沾點喜氣。
三年前,溫綰給江景程拿過喜糖,他不喜歡甜食,一直沒吃過。
在溫綰帶領下,兩人的手續辦得井井有條。
嶄的證件拿到手,溫綰看了又看。
上面的兩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宋瀝白比她想像中的更上鏡。
這人面相淡顏系,骨相卻偏濃顏系,眉眼深邃,鼻樑挺拔,微抿的唇很薄,細看可見一抹淺淡的弧度。
而她和平常上鏡沒兩樣。
職業的緣故,面對鏡頭時,自動露出標準的笑容。
看到宋瀝白身份證上的日期,和她同一年出生,不過要大幾個月。
溫綰鬆口氣。
再也不能找年紀小的結婚了。
江景程也是同年,比她小几個月,算命的以前說過兩人八字是不合的。
早些聽算命的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她和宋瀝白的八字合不合。
「結婚證好看嗎?」宋瀝白輕輕裊裊地問了句。
「啊?」
「你沒發現你盯著結婚證看了十幾分鐘了嗎。」
「……」
溫綰咽了咽口水,該怎麼掩飾自己想記他八字去算命的事情,敷衍笑兩聲:「我就是突然發現吧,你還挺帥的。」
如此敷衍的回答,那位倒是很買帳,「那也不必一直盯著證件看。」
「嗯……」
他意有所指,「本人不是在你面前了嗎。」
「……」
給他點陽光就燦爛了是吧。
溫綰看看證件又對比當事人。
嗯,好像,確實有燦爛的資本。
論樣貌和她那位校草前夫哥不分高低,笑起來還多了幾分恣意的蠱惑。
「宋瀝白。」她抬頭忽然認真問,「你後悔嗎。」
人流路過。
他站在靠牆的位置,長身玉立,靜靜凝望她。
「後悔什麼。」
溫綰眼帘微抬,雙眸盈盈,「和我領證啊。」
時候漸晚,人群散盡,腳步稀稀落落,宋瀝白站在電梯前,離她一米寬的距離,聲音低得縹緲虛幻,「那你後悔了嗎。」
後悔,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