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到底演技過關,沈屹舟乾脆又把問題給他拋了回去,雖沒有正面回答,卻也沒有違心的否認,還能引起一些曖昧的聯想,沈影帝給自己的應變能力打了個滿分。
「嘭」的一聲,乾涸的土地上開出了一朵小花,6留白低下頭,卻遏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他太了解沈屹舟了,如果他真就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絕不可能是這樣一個模稜兩可的反應。
他吃醋了。那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多少還是有一些在意的?所以見不得自己和朱點墨過多接觸?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出於雄性生物的占有欲,可即便如此,那是不是代表著,他還是有希望的?總能,有個爭取一下的機會吧?
「朱點墨的電影可能會由Bruce導演親自操刀,與這樣的團隊合作,或許能讓你拿奧斯克獎。」6留白決定清楚明白的解釋一句。
「什麼?」沈屹舟迷糊了一秒,立刻就想明白了這中間的門道,再往深處一琢磨,6留白這麼做,難道也是在為他考慮?當然結合他這段時間的反常,沈屹舟不敢太托大,但至少說明,自己在他心裡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沈屹舟的心情像是可樂裡面扔了一顆曼妥思,嘴上霸道總裁的氣勢卻不能垮:「你意思沒他我就拿不了奧斯克?明知道我膈應,上趕著給我添什麼堵?我告訴你,大事兒上咱家還得我說了算,這筆買賣不干,聽見沒?」
6留白聽他一口一個咱家,原本就明媚的心情變得更加蕩漾,可他到底不是情緒外顯的人,回了他一句「嗯。」就乾脆靠在椅背上假寐,自己一個人靜靜體驗起箇中滋味來。
沈屹舟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自認為壓過了朱點墨一點點,正打算趁熱打鐵撩騷幾句,就見6留白窩在椅子上別過了臉。頓時熱血洪峰又被大壩堵了回來,他盯著他柔軟的頭髮,終究承認,自己根本拿他沒有一點點辦法。
沈屹舟嘆了口氣,把空調溫度調了調,從椅背後面抽出一條毛毯,趁著紅燈幫他蓋在了肩上。
6留白身上一暖,輕輕攥著毛毯一角,嘴角彎了彎。
一路高極其乏味,四個多小時後終於到了益豐市,沈屹舟停好了車,6留白臉頰掛上了一抹潮紅,睡得格外香甜。
沈屹舟不忍心叫醒他,眼見著又要分開,心裡的不舍更加濃郁,他俯身過去幫他把毯子蓋好,眷戀的親了親他的臉頰,見他沒有絲毫要醒的意思,又抵擋不住誘惑的含住了他的唇。
起初只是輕輕的碰一碰,但被那柔軟的觸感一激,沈屹舟腦子裡的弦就徹底斷了。
他嘗試著撬開他的貝齒,一點點進犯,溫柔卻又不依不饒,反反覆覆的品嘗美味,一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胳膊,他的胸膛,像是要把這種觸感鐫刻進骨頭裡。
6留白暈暈乎乎的睜開眼,來不及思考,就已經被他的熱情溺斃。
兩人足足在車裡耗了半個多小時。
等沈屹舟終於捨得放開,兩人眼裡俱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心裡又都被近在眼前的離別擾的鬱鬱寡歡。
「好好吃飯。」沈屹舟又親了親他的額頭,嚶嚶叮囑。
6留白原本睡紅的臉蛋此刻更是暈染成了好看的緋色,遲鈍了點了點頭,穩了穩心神,拉開車門下去了,結果一抬頭,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
車正對面的柱子上,一人正大喇喇的靠著抽著煙,見他出來,笑的不懷好意。
「你倆真夠可以的,關起門找刺激還不夠?光天化日的就這麼迫不及待?」那人滅了煙,皮笑肉不笑的湊了上來。
見6留白臉色精彩,沈屹舟鎖好車,不耐煩的罵了一句:「滾蛋。」
「二位大哥,我可生生在外面給你們望了半個小時風了,你也算風口浪尖上的公眾人物,真不怕被狗仔盯上?」那人用手背拍了拍沈屹舟的胸,十分熟稔的樣子。
「閉嘴吧,人交給你了,我這還得趕回去。」沈屹舟看了看表,曠這一天工已經非常不容易,晚上回去估計又要趕夜場,不禁頭疼的皺了皺眉。
「我讓孫卯送你。」6留白見他一臉疲色,想到接下來還要再開四五個小時趕回去,不是很放心的說。
「得了,耗我一個人就算了,回見。」沈屹舟言簡意賅的按了下他的肩膀,復又拉開了駕駛室的門。
一腳已經邁了進去,想了想又回頭對6留白說:「不許不接我電話。」
說完估計自己也覺得有損形象,慌忙鑽進車裡,火燒屁股似的發車走了。
「這是把話說開了?」幫忙放哨的好兄弟賀飛章問。
6總搖搖頭,凝望著沈屹舟離開的方向,還沒從剛剛的繾綣里清醒過來。
「開玩笑的吧?」回想剛才親眼目睹到的乾柴烈火的一幕,賀飛章一臉不可思議。
「隨緣吧。」6留白輕快的呼了口氣問:「項目談的怎麼樣?」
「明知故問,本來你就用不著跑這麼一趟,昨天合同已經簽好了,導演也是客氣,給我們留了推薦名額,要想捧人的話,機會倒是不錯。」賀飛章簡單交代了下情況,猶豫了一下又說:「昨天姚星彤的經紀人又聯繫我了。」
6留白輕皺了下眉頭,停下了腳步:「怎麼說?」
「就翻來覆去那些車軲轆話唄,我看他是急了,居然說我做不了主就讓能做主的來談,倒像姚星彤真是沈大影帝的姘頭似的,勢還沒借上呢,就打算壓人了。人還信誓旦旦,說我這事兒處理不好,以後肯定要被沈影帝炒魷魚。」賀飛章哭笑不得的描述著對方的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