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骗人了?”他有些愕然。
“今日在兴庆门外迎接皇上时,皇上眼中只有皇后,看都没看臣妾一眼,怎会想臣妾激动无法入眠呢?”她说道。
他一怔,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郑妁毕竟是我的皇后,自然要在人前做出帝后情深的模样,为天下之表率。此事无关感情,只关政事。再说了,我怎会没看你,我一下车,便看见了你跪在我面前时,我当时恨不得将你搂在怀里。可当时我不能那么做,我还是要有所顾忌,必须要在大臣面前与郑妁做出夫妻恩爱的模样。”
见她又不说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玉湮,我除了是你的丈夫,还是皇帝,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是啊,他是她的丈夫,更是郑妁的丈夫,而她却不是他的妻子。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身份竟然如此无措。她轻轻吸着鼻子,没有说话。
他扳过她的身子,定定地看着她,说道:“玉湮,你现在可还生我的气?”
她定了定,然后摇了摇头。
他一笑,又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玉湮,你知道吗?今日,我很开心。”
“为何?”她仰头,一脸的不解。
“因为,我看着你刚刚醋意大发的模样,我便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他轻声笑道。
她嘴硬:“我才没醋呢。”
“好,好,你没醋!”他紧紧搂着她,却是一脸的笑意。
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亦不说话。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玉湮,你放心,我心里有了你,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那,你以后不许和潘莠君再下棋了。”她任性道。想起李璟会与潘莠君在一起谈笑风声,饮茶下棋,她便一肚子的气。
“好!我以后不跟她下了!”他笑,“我只和你下棋。”
“嗯。”她应了一声。
“娘娘,安胎药煮好了。”这时,竹韵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听到竹韵的声音,齐玉湮一下从李璟怀里挣脱出来。
竹韵早从梅香嘴里知道李璟过来的事,刚刚进门又见两人搂在一起,知道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了,心里不免一阵欢喜。她慢慢走上前,对着两人行了礼,笑道:“娘娘,奴婢觉得,皇上这一来呀,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强,娘娘这下应该全好了,怕是用不着这安胎药了吧?”
“勿多舌。”齐玉湮脸一热,瞪了竹韵一眼。
竹韵抿嘴一笑,也不多话,便拿起药碗,给齐玉湮呈了上去。
齐玉湮伸手接过药碗,闻到那苦涩的味道,眉头轻轻一皱,然后才将药饮了下去。
“玉湮你不舒服吗?为何要饮安胎药?”李璟紧张地问道。
“刚刚臣妾肚子有些隐隐作痛,竹韵便去为我做了这安胎药。”齐玉湮说道。
“娘娘听说皇上招了潘贵仪去乾阳宫,肚子都被气疼了。”竹韵捂嘴笑道。
“又多舌!”齐玉湮对着竹韵又是一瞪,然后将饮净的瓷碗递给竹韵,说道:“你先退下吧。”
“是。”竹韵微笑着退了下去。
“竹韵说的,可是真的?你真以为我招了潘莠君,惹得自己身体不适?”李璟转过脸,定定地望着她。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玉湮,你怎么不信任我呢?”李璟急急说道,“你这样,伤着孩子可怎么办啊?”
“皇上回来之后,话也没跟臣妾说一句,便陪着皇后与太后在一起叙天伦之乐,事后也不来看臣妾,便回了乾阳宫。竹韵去乾阳宫找皇上,却听到潘贵仪去了乾阳宫。皇上,这些事,你让臣妾如何想?”她又咬了咬唇,“皇上,臣妾早就说过,臣妾是妒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