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初樱笑道:“这酒也酿了一些时日了,要不是今天去药库去药,我都想不起来了,当初列嫁妆的时候也是一时顺手写了,还真没想着喝它。”
楚溆恨铁不成钢地轻敲了石初樱一记,抬手把淡绿带着一点点金橙色的酒液注入到白玉般的壶里,口中还说:“真是服了你,有酒不喝还费事酿那么多,倒是不嫌累得慌。”
“不累,不累,反正这酒也是越搁越醇的,再说好酒自己喝才叫没意思,跟不相干的人喝更是遭踏,好在以后可以喝你一起喝啦。”合着人家楚溆就是个酒友?
楚溆很是白了石初樱一眼,亏得他是个大度的,换个人说不定都生气呢。
楚溆不愿意被菜的味道挡了他品酒的心思,两人便先饮了一杯,石初樱又给楚溆盛了一碗汤,道:“这个还是望云山上的野鸡,以后可难得吃到了,快尝尝。”
楚溆本来还在回味酒的余味,听到这个话他对石初樱笑道:“这有什么?我的假期还有7、8日,改天无事了,我带你去郊外打猎去可好?”
“那太好了!”石初樱是真的高兴,这几天连续的憋着她实在闷坏了,要不是因为各种成亲的礼节必须走完,她早就不甩这些事了。
“那要骑马么?”
楚溆知道她不怎么喜欢骑马,当即道:“当然骑马,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和我共乘一骑,哥哥我很乐意的……”
“嘁,”石初樱给他又倒了一杯松露酒,“这酒的味道如何?”
楚溆赞道:“大善!比‘白头笑’还要好!”
石初樱水灵灵的杏眼顿时瞪大,“你什么时候喝了那个酒?那时老人家喝的好么!”
楚溆撇了她一眼,“也就你才把好酒当果子露,别说是‘白头笑’,就是‘笑白头’也人人抢着喝了。祖父那里刚一开封,就引来了几个人上门……”
遂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回,最后道:“咱们得小心些,那些人可不是随便上咱们家门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估计不是为了二肥,就是为了药。反正只要你不乐意理睬的,尽管往我身上推就是,我们也用不着看他们脸色的。”
石初樱当然明白他的心意,当即敬酒一杯,表示感谢,楚溆一口干掉!
推杯换盏,两人又饮了几杯,楚溆直赞好酒,石初樱抿嘴笑道:“这酒不上头,最难得是酒虽烈了些,对身体却再好不过了,常喝的话倒是可以消百病。
而且,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惧热,风吹雨打都耐得住,像你这个差事的人最该常喝才好。”
“哎呀!”楚溆惊讶,连忙站起身,朝石初樱打拱作揖道:“好樱樱,亏得你为我这么着想,真让哥哥我感激涕零!每天去上差身上带一小壶如何?”
石初樱好笑,睨他一眼道:“这个倒是好说,只这里头的材料可是非望云山莫属的,想有的喝不难,每年春天可要陪我去采松果哟!”
“嗯,”楚溆抿了一口松露酒,眯着眼睛半晌,突然睁眼道:“这个也容易,不过是牺牲少量,换取大量而已。到我回去当差的时候带上一小壶,到时候且看我的。”
石初樱倒是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如果有楚溆陪着回去采药自然好,没有她也不强求。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边闲聊一边饮酒,倒是十分惬意。几杯酒下肚,楚溆微微红了脸颊,石初樱更是面染红云,毕竟松露酒算是烈酒,在不上头也醉人的。
“樱樱,你知道吗?我本来今天是打算请外院的几个客卿吃酒的,可是一听是樱樱你的邀请,哈哈,我也算见色忘友啦。”楚溆微醺,但思路还是清晰的,就是格外想跟石初樱谈谈心事。
石初樱歪着头,睁着略带迷蒙的眼睛,笑道:“那你这么不早说,我们可以请他们一起喝嘛。”
“不行、不行!樱樱是我的,是我的樱樱,别人都不许……”楚溆咧嘴一笑,“明天我再请他们喝酒,到时候樱樱慷慨给一壶好酒便是。”
“这有何难?这些客卿都是什么人?可靠否?要不要我帮你把把关?我可是跟师傅学过观相的皮毛的。”
两个主子似醉非醉,守在门外的丫头仆妇们简直惊掉了眼珠子:天哪!任谁家也没见过女主子这么大咧咧和男主子坐一处大吃大喝的呀!
下午难得清闲,石初樱终于能安静下来想想以后的安排。
首先,过了新婚这几天她就得恢复正常的修炼,炼药也不能丢下。
还有,她记得魏麽麽说,‘有底蕴的人家,哪家不有几样别人没有的拿手物什?有人家酒酿的好,有人家酱菜出色,有人家的点心是一绝,诸如此类。
这些有的是家里养的厨子仆妇会弄,有的则是主妇从娘家带来的技艺,女儿嫁到哪家,就带到哪里,至于要不要传下去,看婆家待媳妇好不好了。
石初樱想着,她家是一切从头开始的,她这个第一代当家主母好歹也挑两样手艺来,就当是造福子孙后代吧。
嗯,好象很不错哎!
这样的话,她就地取材,酿几样药酒和果子酒出来,传给孩儿,将来无论是富贵还是落魄,都不至于没饭吃。
不得不说,这人想得还真长远……
既如此,很多东西也得准备起来了,比如,修炼室,在府里她不可能天天去山顶修炼,日常就需要个合适的场所;炼药更不是一般的地界能做的,不但要隐秘还需不引人注意;酿酒也一样,所有这些都是她眼前必须亲力亲为的……
月下舞剑
一坛子甘烈的松露酒下肚,楚溆感受着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畅,似乎每个毛孔都轻轻舒展开了,酒力渐渐透过毛孔,在身体里流淌着,滋养着,似乎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果然是好酒!
两人喝得有些微醺,兴头又正好,楚溆慨叹:“如果师兄得了这样的好酒,定然要对酒当歌了。”
“哦?你师兄也下山了?”石初樱略带迷蒙的眼神含笑看着楚溆问道。
“师兄原本也是世家子,武将出身,他练习师门功法略晚些,内功差些,倒是剑法不错,尤其一手剑舞的密不透风的!他早几年先下山,师傅还送了一把宝剑!”
石初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楚溆的情景,便问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像你也佩了一把剑,也是你们师门所赠?”
楚溆摇摇头道:“非也!我们师门有一条特别的地方,练剑术的时候用的都是竹剑,只有学成下山后自己凭机缘去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宝剑,师兄是个特例。”
楚溆举杯邀饮后,自己又干了一盏,突然意气大发,喊来侍风,捧来了他的佩剑‘邀月’。
邀月剑的名字挺高端大气,不过却是一把平凡的宝剑,“此剑是我当年下山回家途中遇到的一个铁匠师傅用了三两精铁所打造而成。”
楚溆见石初樱手肘支着头,一幅很有兴趣听的样子,便讲述起来:“那天我正巧路过一个小镇,听人说前面的山口附近有强人出没,大家除了结伙同行,有余力的也顺带购买一两件趁手的家伙,我也跟着一起去了那个铁匠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