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武帝’表现得太自然了,把那几个书生也弄得一愣,迟疑道:“这位兄台是……”】
【“哦,在下姓言,直言不讳的言,表字明昱,乃通州人士,也是明年下场。”】
‘燕武帝’跟几个书生见了礼,然后一本正经地瞎编。
不是,你这取名也是张口就来啊?
把谢拆开留一半就是言了,因为昭昭明也,所以表字就带个明字是吧?
还通州人士,你去过通州吗?
‘十皇子’低着头不住地腹诽,不怪他,实在是十一每句话都是槽点。
他把嘴闭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把吐槽的话说出去,那可就糟了。
虽然还不知道十一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但目前这种紧要关头,十一总不会无的放矢,他听着就行了。
得知‘燕武帝’这么年轻就是今科举子,书生们顿时肃然起敬,完全没怀疑面前的人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因为他们下意识觉得,没有人敢在此事上撒谎,尤其还是在天子脚下。
不过,倒也还有些疑虑,为的书生略微狐疑。
【“兄台既是通州人士,怎么这么早就进京了?”】
通州是京城下辖的一个县,离京城不要太近,会试前一天出都来得及,犯得着跟他们这些天南海北的人一样,提前来京城凑热闹吗?
毕竟京城大居不易,单是一天的房费饭钱都让人愁得掉头,怎么还有人反其道而行之,上赶着来花钱呢?
【‘燕武帝’双手搭在身前,叹了口气:“哎,说来话长啊……”】
但是呢咱们长话短说,简而言之就是他觉得待在家里只是闭门造车,正好最近京城里举人多,各个都是人才,说的瓜……啊不是,说话又好听,他非常想和大家一起切磋学习,所以才来了京城。
只是没想到,到了京城之后,还没来得及拜访各省学子,就听说了堂堂皇子居然虐杀百姓,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气愤得好像真的一样,那怒气比在场所有人都大,书生们顿觉吾辈不及啊,恭请言兄上座。
【‘燕武帝’一边拱手谦虚道:“客气了客气了。”】
一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开始和众人称兄道弟,让他真正的兄弟‘十皇子’叹为观止。
【终于有书生注意到了同一张桌子上的另一个人,看着‘十皇子’迟疑道:“那这位兄台是……?”】
【被拥在中间的‘燕武帝’看了一眼自家眼神清澈的十哥,半点不打磕绊地说:“哦,这是家兄言……永吉。”】
【“哦——!”】
书生们如恍然大悟般,然后笑了开来,纷纷和‘十皇子’见礼。
‘十皇子’表面上维持着商业假笑,一个个敷衍过去,实际上一转头就怒瞪‘燕武帝’。
你给我取的什么破名儿,这么土!
原名谢昶的‘十皇子’无能狂怒。
‘燕武帝’眨了下眼,将就用吧,哪来那么多要求。
就这样,靠着同仇敌忾和出手大方,兄弟二人成功打入了书生内部,成了自己人。
【‘十皇子’悄悄把‘燕武帝’拉到一边问他:“你这好不容易溜出来,怎么不去查查是谁针对你?”】
做为终极弟控,‘十皇子’对‘燕武帝’那是无条件信任,关键他和十一待在一块儿的时间最长,很清楚十一根本不是那样恃强凌弱的人,这必定是有人在针对他。
只是目前上书弹劾的人,各方势力都有,根本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十皇子’还以为他们俩这几次乔装打扮出来,就是为了查出幕后指使,怎么现在看来十一好像没这个意思?
【‘燕武帝’淡定笑道:“着什么急啊,查案这种事,那是大理寺的活,用不着我操心,再说了,还有父皇看着呢,你就放心吧。”】
【他用手指了指‘十皇子’和自己:“至于咱们兄弟俩,逛得开心就行了。”】
【“不是,他们就差把刀架你脖子上了,你还不着急呢?”】
‘十皇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你放松的时候吗!他真恨不得拎着‘燕武帝’的衣领,催着他去查。
可不论他怎么心急,‘燕武帝’都不慌不忙地,跟着新解释的几个书生辗转各个地方,痛斥朝廷的不作为,并商量着该如何解救周兄褚兄。
讨论这些事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又不能饿着肚子聊,为了表示诚意,全程由言兄买单。
读书人总是装得很清高,但是真正有人给他们花钱的时候,那真是一个比一个友善。
靠着这一手,‘燕武帝’在书生当中混得如鱼得水,倒是‘十皇子’坐立不安,生怕真碰上一个通州的举子拆穿他们,那可就惨了。
【‘燕武帝’摆摆手:“放心,不可能遇到的。”】
‘十皇子’觉得他过于乐观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难道是看过这次参与会试的名单?
可是不对啊,离会试还有小半年呢,名单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出来?
‘燕武帝’斜一眼他俩附近跟着的便装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