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且放宽心!且放宽心!
依孤之见,就与他换,东吴男儿,陆家子弟,岂能受蜀贼的侮辱。”
孙权一席话,又让陆逊和诸葛瑾一起跪在地上。
“至尊,臣与那蜀贼不共戴天,从未有半点想法,还请至尊明察。”
“唉!大都督!快起来,快起来,孤岂不信你!”
说着,孙权又去把两人扶起来,这一次,两人坚持了好久才起来入座。
聊了一会儿兵事之后,孙权突然又长叹一声。
“孤承大兄遗志,保江东长治久安,殚精竭虑,丝毫不敢怠慢。
只是世道艰难,殊为不易,还好有诸位贤臣良将相助,方可勉强维持。
这一战,大都督三千子弟尽失,孤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大都督,孤命你,把这三千子弟换回来。”
陆逊面如死灰,孙权把孙策都搬出来了,这是点明了与他陆家的仇恨。
他甚至都没走到大殿中央,在位置上就伏倒在地,口中大呼:“至尊!臣忠心耿耿,一心为至尊分忧,请至尊明察!请至尊明察啊!至尊!”
这一次,孙权许久都没有过来扶陆逊。
陆逊趴了一会儿,缓缓站起来:“至尊!臣有负重托,损兵折将,罪无可恕,请辞去大都督一职,还请至尊允许。”
();() 孙权听闻,几步走了过来,抓住陆逊的手:“唉!陆将军,何苦如此,何苦如此啊。将军虽不任大都督之职,可东吴需要将军,孤亦离不开将军,还请将军继续为孤效力。”
陆逊深深一躬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随后,孙权遣散众将,独独留下陆逊,与他一起到花园凉亭下。
那里已备好酒菜。
孙权亲自给陆逊倒了一杯酒。
“方才,让大都督受委屈了。”
陆逊听到大都督这三个字,举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刚才孙权急着解除他的职务,如今,却又以大都督相称,他实在不明白孙权的想法。
孙权自顾自说道:“各位将军平时里被孤惯坏了,对大都督不甚恭敬。
就如那周胤,自持周郎之子,又娶了宗亲,居然屡次顶撞都督,孤早有耳闻,这一次,孤必杀他。”
陆逊赶紧帮周胤求情,请孙权看在周瑜的份上饶他一死。
不管是谁杀的周胤,周家都只会记到他的头上。
孙权看了陆逊一眼:“唉!没想到大都督如此大度,若是周胤得知都督为他求情,只怕会羞愧而死!”
顿了顿,孙权继续说到:“大都督领军之能,孤佩服万分,亦对大都督深信不疑。
只是遭此大败,诸将心里早已不服,恐怕军令不通,实在不宜再担任都督,孤这才星夜兼程赶来。”
陆逊听闻此言,默默点点头,这几天,他的军令就没几個人听了,只有骆统还跟他一条心。
“刘备老儿那反间计,何其拙劣,孤岂会不知?不过以此为借口,给大都督一个体面。
这不察奸计的名声,孤不怕。”
说完此言,孙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逊早已泣不成声。
送走陆逊,孙权带着护卫,独自来到长江堤岸。
望着滚滚长江,心中豪情万丈。
“大兄,世人只道你是万人敌,都称你为小霸王。”
“明日,待我亲自领军,斩杀刘备,必将成为真正的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