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头痛不已。
调转视线,看旁边大卡车上忙碌的卸货场景,对雁北低声,“叫江哥。”
雁北帅脸一皱,抗拒明显。
“不然我叫你哥”江倾弹了一下烟灰,笑意淡淡。
“行了。”纪荷回过视线,望进他高深莫测的笑眼,“你还长人家好几岁,有这么逗人的”
江倾没收敛,奇笑问,“谁让你来这儿的来了,一通莫名其妙火”
“蒋大伟打电话说看到你在附近被一帮人围堵,我以为是温以彤叫的人,不放心过来看看。”
“我这待了一个多小时,真有事,等你来直接收尸。”他表情轻淡,和她的风尘仆仆截然相反。
纪荷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你是警察,我只是辅助,你该保护自己,对自己生命负责。”
“我是对自己负责。你莫名其妙跑来。”江倾咄咄逼人,“这也干我的事”
“不干你事。”纪荷苦涩,“下次我不来就是。”
“随你。”
“”她心口像被大石撞了一记,闷沉疼痛,脸上若无其事,为这两天自己一系列的失误做挽回。
随意口吻建议,“你还是报警吧,三番两次被人袭击,可能和你工作有关。”
“你又凭什么管。”
“我只是建议。”纪荷说,“感觉和温以彤没关系。那天她只说要毁掉你工作,没提危及生命的事。她也不敢,江董事长在那里震着。”
他干脆不接话了。沉默睨着她,抽烟。
纪荷眼神回避,低声,“时候不早了。你要没大事,回去换个衣服,下次工作时再见。”
音落。
转身,沿原路离去。
身后始终没动静,可能从另一条路离开,也可能隔着烟雾观察她复杂的背影。
为最后一种猜测,纪荷挺直了背,一丝不敢耽搁,迅绕出歪歪扭扭小巷。
上了车,对着老城区阴暗的天光怔。
雁北在副驾系好安全带,她还是那副出神样子,径自恼火,“他到底什么人为了他,你得罪乔开宇,一路上生死时,没得一句好,处处被争锋相对。”
纪荷啼笑皆非,
怎么跟这傻小子形容他到底什么人
复杂深奥,连她都避之不及的问题。
“是我不对。”只好系上安全带,脸色尽量放松,双手在方向盘上握紧,叹出一声笑,“我自己先质问的他,语气不好。他没飙算可贵了。”
雁北心中堵了一口恶气,不便作。
认识她到现在,没这么低声下气伺候过人。
末了,还给人说好话。
那男的,除了有点好皮相感觉一无是处。她却兴师动众到如此
一路无言。返回到澜园。
纪荷下车撞门的动静,预示了她接下来有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暴要作。
晚上六点,江倾回到沈家。
沈局原本住公安家属院,后来沈清丧夫,偌大的房子只剩母女二人和肚中一个遗腹子,特别冷清。
老两口干脆从家属院搬出,到女儿对门买了房子。
一梯二户,两边门都敞开着。
沈清那边人声多,江倾掐了烟,走过去。
小孩儿过生日,请了一堆亲朋好友,客厅笑闹声此起彼伏。
他一到,沈清大女儿,今日的寿星林圆圆小朋友热情的在门口迎接他。
江倾将一个一米高的皮卡丘递给她,包装精致的纸盒落在地上比她人高,小姑娘兴奋的在里面猛蹭,一个劲儿地叫“江爸爸”。
“怎么才来”沈局穿着便衣,头没打理,比工作时的制服笔挺多了几分亲切随和。
江倾被林圆圆拉着在桌前坐下,并派了一碟精心保存着的蛋糕,让他品尝。
“蛋糕都切过了。”沈局皱眉,不看不知道,一细看吓一跳,“你这身上皱巴巴的,没礼物就算了,非要去买,跌倒了”
“您是老刑警,跌是这种痕迹”江倾没好气,香甜的蛋糕都化不了脸上的阴沉。
沈局意味深长,“你小心。以自己安全为要任务。”
江倾没答,迅吃完一大块蛋糕,几乎被腻着。然后问林圆圆,“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