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屋脊上,县君姜作之立在那里,全程关注了战斗,见季晨胜出,微微叹息。
在他身后,是清河县主薄,见姜作之叹息,有些不解,于是问道:“大人对此结果,似乎不满意!”
姜作之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镇妖司方向。
他跟季晨虽然只见了一面,但他却知道,以季晨的性格,一旦控制了局面,自己至少也要落个渎职之罪,所以他心里很忐忑。
见姜作之不做声,主薄便不再多嘴。
另一处房舍之上,立着一位书生和一位女子。
女子是女扮男装,但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女的,她也知道,但就是喜欢这种打扮。
书生就是路过巡捕司,听到季晨与邢高熙辩论,被季晨言论震撼的那书生。
他找上了女子,全程目睹了这一战。
“好猛的少年,我觉得可以拉他上黑风寨入伙。”女子开口说道。
书生却是若有所思,片刻后才道:“如果他不同意呢?”
“嘻嘻!”女子嘻嘻一笑,“凭我直接,我觉得他会同意,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赵府。”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临了女子又补了一句。
书生想了想,说道:“那我试试!”
另一边,邢高熙神色复杂,但最终还是迈步朝着镇妖司而去。
他也是第一个敢靠近镇妖司的人。
几步飞掠,邢高熙落在了镇妖司的院子内。
巨大的热浪让镇妖司院子里的空气都散着焦灼的味道,空气扭曲。
季晨看了邢高熙一眼,说道:“不说些祝福的话。”
邢高熙道:“镇妖司之人,何时在乎过这些俗套。”
“那你来干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他们下一次来的人将会更加强大。”
他在提醒季晨,赶快逃,晚了就来不及了。
季晨眼中锋芒闪烁,“为什么要等他们来找我,没有道理他们想来杀我就来杀我,而我只能被动迎战和忍着,为什么我就不能杀过去。”
邢高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要杀过去。”
季晨冷声道:“他们焚烧案牍库,是为了阻止我知道真相,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执着于真相,直接杀过去,犁其庭,扫其穴,真相自然浮现出来。”
“犁其庭,扫其穴!”邢高熙心中震撼,不可思议的看着季晨。
他不知道该说季晨太狂还是太无知。
“你知不知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人,你就这样杀过去,无异于飞蛾扑火。”
然季晨却反问了一句,“你可知,何为道?”
邢高熙不解,反问道:“何为道?”
季晨解释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勇往直前,生当活的精彩,死亦死的其所。退一步,并不能海阔天空,只有变本加厉的欺压。忍一时,也不能风平浪静,只能带来无尽的羞辱和麻烦。”
“当你选择退让的那一刻起,你的道就已经断了,这也是你这么多年突破不了的原因,你永远窥探不到那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有人乘剑出海,有人扶摇登天,有人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有人一剑开天一剑斩仙,有人朝游沧海暮宿苍梧,有人金身不灭单手擒龙,有人弹指一挥斩妖千里之外,有人庙堂斗法浮尸百万里,那是一个让人神往且精彩无比的世界,也是一个让小人物默默人仰望,不得门而入的世界。”
“你所谓的平衡术,各方得利,不过是小人物的弄权,强者从来不讲权术,所谓阴谋算计不过一刀而已,在这个黑白既墨,神诡通天的世界,想要活的安稳,唯有拿起刀,斩出一片安稳之地。”
“这就是道,至少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