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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裹了一身的涼意，站到門口，將外套掛在架子上。

穿著白襪子踩在地板上有走近的陳識接過他手裡的袋子，拎著往餐廳走去，6執與家裡裝的是開放式餐廳，嶄的桌椅上連摸出來的指紋都沒有，陳識把菜一一擺到餐桌上。

「先過來吃飯吧。」

今晚的應酬，6執與只喝了半杯酒便走了，肚子裡空落落的，這會還真有些餓了。

來自陳識屢次抬眸打量的視線讓6執與輕輕皺眉，他今天本就心情不佳，表情這下看起來真的有點太兇。

「怎麼了？」

「今天那個事我聽說了，張宜把文件拿給過我，但是我還沒打開看過。」

「蔣琛舟已經替你解釋過了。」

「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抱歉，我不該答應替她審核什麼文件的，這是James的工作，我逾矩了。」

一塊排骨被放到情緒低落的陳識碗裡，陳識抬頭看他。

「不用感到抱歉，這事跟你沒關係。」

面前的人似乎並沒有被這句話安慰到，而是有些鬱悶地用筷子戳著碗裡的東西，沉默不語。

6執與也沒說話，一時間餐廳里安靜的有些過分，忽然，沉默良久的陳識冷不丁開口。

「那你怎麼還是不太高興？」

「琢磨這個呢。」

陳識被他略帶戲謔的語氣弄得有些惱羞，低聲道：「很難不琢磨吧。」

「不高興不是因為代工廠的問題。」

「那是因為什麼？」

6執與忽地抬眸了，他定定看著陳識，一雙藍眸幽得像是深海，看不清情緒。

「蔣琛舟，他是你唯一的朋友，這件事情讓我有點不爽。」

陳識愣了一下，顯然他也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

其實6執與也沒想到，自己已經介意蔣琛舟到這個地步，他舌頭抵住上顎，沉默著盯著陳識緊張的表情看了好一會，饅頭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腳跳到6執與桌前，踩翻他的湯。

隨著一聲低呼，6執與那身昂貴的高定西裝便掛滿了雞湯的油漬。

始作俑者還在無辜地舉起爪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陳識惱火地喊了她一句：「饅頭！」

就算是迅拿了塊布擦也無濟於事，陳識蹲在6執與面前，有些惋惜。

「估計是弄不乾淨了。」

他蹲著，耷拉著腦袋，跟只小狗似的。

6執與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說：「饅頭是你派來轉移話題的吧？」

陳識無辜抬頭：「什麼啊……」

6執與俯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