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鸿白此人,低劣胆小,薄情寡恩,的确不怎么样,我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与他合离。”
哪怕极力控制,君呈松脸上也露出震惊的神情,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沈青鸾又道:“合离之后,我会离开镇远侯府,此生都不愿再踏足此处一步。”
君呈松费力地理解着这句话,却仍旧没明白,不再踏足此处一步,是什么意思?
他跟君鸿白可不是一路人。
他正想解释,沈青鸾便道:“所以,无论是在镇远侯府还是在别的地方,无论是在我合离之前还是在我合离之后,请侯爷注意你的眼神。
很多时候,你的眼神都越界了。侯爷,不,或许该叫你,隋安。”
君呈松僵立当场,如遭雷击。
沈青鸾居然现自己在偷看他?
沈青鸾在拒绝他?
沈青鸾居然知道他是隋安?
沈青鸾……
一个又一个疑问如同暗器一般飞到他脑子里,几乎让他大脑停止运转,只知道傻傻地看着沈青鸾。
混乱之中的混乱,沈青鸾徐徐的声音宛若一盏明灯,将他从混沌之中带出。
“之前以男子身份和侯爷相交并非故意欺骗,事实上,我从未对侯爷有过任何君子之交以外的谋求。……
“之前以男子身份和侯爷相交并非故意欺骗,事实上,我从未对侯爷有过任何君子之交以外的谋求。
今日你我身份重见天日,我不曾责怪侯爷以往的隐瞒,侯爷也该将往事忘于风中,只当一切都不存在过罢。”
吧嗒,仿佛有什么碎了。
原来是君呈松那颗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萌动的少男心。
沈青鸾这番话说得极为直白,几乎一丝一毫让君呈松自我欺骗的余地都没有留,甚至他想装傻充愣的机会都没有。
君鸿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重装傻充愣?
他知道,沈青鸾绝不是那种含糊其辞的人。
她虽是女子,却比男子更有魄力。
自然,他可以否认沈青鸾口中说的那个隋安的身份,为自己留有一丝颜面。
可他不愿,更不甘。
那个和沈青鸾一起经历过、携手过的人,分明就是他,他凭什么否认!
最后的最后,他只沉沉抬眸,黑而深的眸光刻满复杂而无法言喻的情绪:“我没有欺瞒你,我只是心悦你。”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笨嘴拙舌,甚至说完这句话,已是耳根红透,不敢再抬头。
论这一点,他远比不上君鸿白言辞如蜜糖般甜腻动听。
可这句再简单直白不过的话,却如一把小锤子,一下便锤中沈青鸾心中最柔软的所在。
心悦……
她父母一生恩爱坚贞,彼此执手。
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以为世间男女人人都能寻到和自己风雨同舟的另一半。
君鸿白出现时,她曾以为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所以她付出一切的坦诚。
直到收获冷眼之后,她才恍然,原来这世上有那么一些人,是天生不会得到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