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有什麼特別的含義,頂多也只是曖昧。
可經過那一晚,這句話再說出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陳汐還是那句話,她淡淡笑了笑,問:「去幹什麼?」
一樣的話,不知不覺也變得微妙起來。
秦烈看著陳汐,一雙平靜的眸子裡看不到一絲波瀾。
良久,他說:「散心。」
陳汐笑笑,「不需要。」
說完轉身下了車。
在路邊走了幾步,秦烈的車從她身側駛過,匯入車流里。
陳汐默默看著秦烈的車駛遠。
她抄著兜,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到街對面自己的摩托車旁。
「散心……」
她唇角輕輕勾了勾,帶著一絲淡淡的犀利。
她對他的回答沒有一絲一毫越界的期待。
但這個回答,也著實取悅不了她。
男女之間,就算只圖個一時快樂,那也是兩廂情願就好。
沒必要藏藏掖掖。
散心這樣模稜兩可的話,不對她的胃口。
秦烈降下車窗,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摸出根煙叼進嘴裡。
他掃了眼後視鏡,看到陳汐高挑清瘦的側影,不緊不慢穿過馬路。
他收回目光,看向烈日下白晃晃的路面。
下一秒,目光又不知不覺回到後視鏡上。
她走到路邊的摩托車旁,長腿跨上摩托,腳一蹬,朝反方向駛去。
秦烈收回目光,唇角動了動,牽起一絲略帶自嘲的笑。
散心?
什麼狗屁……
他淡淡地想。
心裡像被什麼攪了一棍子,一潭死水忽然起了波瀾。
還是不怎麼舒服的波瀾。
讓他忽然懷疑起自己擺爛這兩年,是不是連跟女人相處都不會了。
一路心不在焉,把車開到了爸媽家單元樓下。
秦烈鎖了車,走進有些年頭的樓里。
這個小區里住的都是青海油田管理局的職工。
秦烈高一時候一家人搬進來的,跟秦展家隔了兩棟樓。
走廊里瀰漫著經年熟悉的味道,牆皮斑駁。
這小區當年條件在敦煌是數一數二的,現在就很一般了。
可秦烈的爸媽卻捨不得搬走。
親朋好友,一個單位的同事都在這裡。
晚上去黨河邊遛彎,都是熟人。
插科打諢,一晚上就晃悠過去了。
老兩口覺得這裡最好,哪都不肯去。
一進家裡,抬眼看到他叔一家也在。
秦烈怔了怔,看向秦展。
秦展正坐在沙發上啃西瓜,一見秦烈,眼睛立馬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