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四周窸窸窣窣传来动静。
傅子斬闭了闭眼,几秒钟后,挣开的双眼好似换了一个人,眼里透着看淡世俗的冷漠。
案板上一根白萝卜被拿起,在掌心转了一圈,削皮的动作宛如机器,每一条落入垃圾桶的皮好似粘贴复制一般,完美到没有丝毫瑕疵。
这是6英卓的标签之一,强迫症到接近病态。
削好的白萝卜放到盆里后,另一个红萝卜被拿起来,一切好像回到了一分钟以前,所有的动作完美得复制了一遍,唯一的不同就是手里萝卜的颜色变了。
半响,手起刀落间案板响起了均匀的声音,声音起起落落好似一曲动听的乐章,也好似
在传递着什么信号。
刀落,案板上整整齐齐放置着两堆萝卜丝,一丝一丝如同被丈量过一般,而后它们被一双大手换了一个地方。
在水中滚过一圈的萝卜丝红白交织在一起,犹如朱砂痣跟白月光的纠缠,极与极的冲撞预示不同的两面心理。
干净的盆中加入了个各种调料,木筷在铁盆中搅拌,原本洁白与暗红被添加上了别的颜色。
一盘凉拌萝卜丝放到了桌子空旷的位置,望着它的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味不明。
再次抬起头时,眼里的冷漠一扫而空,又是一个透着淡然跟佛系的年轻人,周身的气场肉眼可见得变得安宁。
傅子斬往那个工作人员那边看了一眼,那边只坐了几个人,陈导根本就不在,看起来真的只是想考考大家基本功。
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优哉游哉,他很认真的完成了,剩下的那就不是他说了算了,就交给天意吧,不然还能咋地
傅子斬环顾一周,一个两个的都还在忙碌,大有一种要做出满汉全席的架势。
等他眼神瞥向右边的时候,孩子直接顿住了。
这
盆子里的面糊跟像是在玩泥巴一样,原本小麦的纯白色已经变得有点灰,不知道它在这段时间被旁边的人加了些什么进去,灰蒙蒙的颜色仿佛在说它的整个面粉生涯黯淡了。
注意到傅子斬的目光,旁边玩得不亦乐乎的人,抬头嘿嘿笑了一下,虽然白皙的脸上不见刀疤,但眼神却彰显着不怒自威。
又憨又凶悍,某些人还在戏里。
带着戏的人尽职得表演自己的人设,手里的土豆在案板上被厄住了命运的喉咙。
角落里的手机页面常亮,上面写着酸辣土豆丝的做法,傅子斬看了一眼隔壁桌上的手机,又看了看已经被分尸的土豆。
怎么说呢。
你说它是土豆棍都不太准确,叫它土豆柱可能比较合适。
真情实感的为土豆心疼三秒钟,剩下的时间用来心疼锅里的面糊糊,因为
他已经闻到糊味了。
锅里渐渐冒起了灰烟,傅子斬鼻尖微动,悄悄屏住了呼吸,锅底烧糊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
灰烟逐渐变浓,好一会儿那位还在折腾土豆的人才后知后觉的现。
不愧是能炸厨房的人,对糊味这么不敏感,他不炸谁炸。
祁昊焱手忙脚乱得关掉了火,及时阻止了一场空地烧桌子的大戏,木质的锅铲触碰到锅底的瞬间似乎都被烫了一下。
那个姑且称之为灰色卷饼的东西,在锅铲的撬动下被翻了一个面。
然后
卷饼奇迹般的消失了。
目睹了一切的傅子斬“”
差点没蹦出笑出了声,嘴角抽动极力得在控制那要从唇缝中溢出来的笑声。
好家伙,这是什么新型魔术
大饼消失术
春晚要是没这个节目,他都不想看了。
祁昊焱似乎也愣了一下,那原本透着凶悍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锅铲动了动,而后
黢黑的锅底也跟着动了动。
哦,不是,是黑到跟锅底一样的大饼跟着动了动。
怔愣间,火重新被打开了。
傅子斬眉梢微抽,他看出来了,这人不是想做春饼卷土豆丝,这是准备搞个大的呀。
锅底sy
以及油炸土豆柱
组合起来那就是房顶加顶梁柱都有了,厨房版建筑学
就很棒
可惜,还没等到祁昊焱同学完成大作,大喇叭已经喊停了。
凶悍神情不在,脑袋耷拉看起来有点遗憾。
好似炸厨房游戏还没玩够。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