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傲地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山,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威严之峰。
他目光如炬,对风镜那张脸来了兴致。
“本神多年前好似见过你,和帝砚一起出自孤罪院的奴隶?”
奴隶二字,对风镜来说,是永远也好不了的伤疤。
她忍着疼缓缓爬起,死瞪着他冷嘲热讽,“是啊,就你们神仙高高在上,实则背地里做的恶心勾当比我们魔族多了去了!”
男人的表情显而易见沉下,长靴动动,一脚狠狠踢向风镜的下颚!
风镜闷哼,强憋着泪水死死咬紧下唇,那双紫瞳充满了恨意,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死到临头还在口出狂言,不过是出自孤罪院卑微低下的贱奴,魔尊已被封印,区区蝼蚁妄想东山再起?”
“哈哈哈哈哈!一口一个贱奴,我记得你。”风镜笑着再次撑起身体,语言像是藏了一把刀子,直剐他心。
“过去曾被阿砚一招败落、一脚踩进泔水里的潲水神,如果不是你的走狗来得及时,你现在哪里还有命在我面前耍威风?”
男人的眼神骤然变得阴狠。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个桀骜不驯的人俊美年轻,居高临下,扬起的下颚线弧度完美,不可一世的狂妄透进骨子里。
精致的锦靴使劲蹂躏他的脸,他将他压踩屈辱的泔水之中,少年好看的双唇上扬,幽紫的丹凤眸里染上疯狂,笑得痞邪狂傲。
声音如恶魔嘶哑低吟,恶趣味十足地说,“来,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求饶给本尊听。”
这段耻辱的回忆,男人极度愤怒,脸上肌肉恐怖扭曲,指骨攥得啪啪响,“你简直找死!”
他手中神器欲要刺下,一柄镰刀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割神器,“啪”地再灵性飞回主人白嫩的小手。
男人一愣,他们一齐转向来人。
“本神当是谁呢。”
他面向白红瞳的女人,态度一百八十大转变,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许久不见,小神见过符道神尊。”
白巧听了一阵反胃,语调降了一个度,“别用曾经的封号称呼本殿。”
他只是轻轻一笑,“失礼了,阴司二殿下,不考虑重回天庭吗,神君可是非常想念你这得力助手为他大杀四方,斩—妖—除—魔。”
“……”他吐出最后四个字,白巧眼神狠厉起来,抓着灭魂镰的手隐隐颤。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起初是有目的,可现在计划有变,改成围剿魔族罢了。”他说着,余光瞟向风镜,嘴角是轻蔑的笑。
【生来只配供人娱乐的工具】
【孤罪院都是一群恶心的魔】
【哈哈哈,不过是和私生子一起出逃魔窟的罪人,埋藏修真界多年的奴隶,也配和他们神仙斗】
“……”
这些神的心里话,白巧一字不差地听了去。
所有的恶意都顺着身子往上爬。
一群饥饿的野兽渴望撕裂纯净的内心,美好凋零。
白巧面无表情,仿佛这些恶语相向已成了习惯,以往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麻木。
她眸光黯淡,往日倾听了太多的伤害和冷漠,渐渐失去了之前的光彩。
功德铃明明不在身上,为何还是能听到这些话。
好累。
天道传承人,并不快乐。
“滚回你的天庭。”
即使灭魂镰的镰刃距他脖子不过一尺,男人从容后退,笑容消失,“恕难从命,魔族必须灭。”
“那就没什么好说!”白巧手腕翻转,力量流转。
数十道红色符绕身,血镰回旋,宛如一抹鲜红的月牙,划破空气!激起阵阵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