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玢拿手指点她脑门:“就你有花花肠子,还心砰砰乱跳,心乱跳的那是得病了,惹得人家艾伯特伤神。”
黄薇甜急道:“艾伯特好么?”
陈怡玢道:“跟我们和塞德都喝了几次酒,之后就变得特别上进努力了,反倒让我有点不适应。不过这都是他人生的经历,不是每一个喜欢上的人也同时爱上了你,也不是每件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
这时从黄薇甜房间里走出两个女孩,一个穿着阴丹士林布料做的袄裙的女孩子,齐刘海,黑垂到肩膀,只在手腕上戴着一只名贵非常的碧绿色翡翠手镯。另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粉色织锦滚边旗袍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钉,头烫成了流行的波浪,看起来很时髦的样子。
黄薇甜赶紧道:“瞧我,就顾着跟你聊天了,快来介绍介绍这两位小姐,”她指向戴翡翠手镯的女孩说:“这位叫做张希音,是前任副总理家的女孩。”又指向粉色旗袍的女孩:“这位叫做孙曦静,是平城油王大亨的小女儿。”
陈怡玢跟她们见了礼,孙曦静一张巴掌脸,眼睛大大的,是很标致的女孩子,她快言快语道:“早就从薇薇安嘴里听到你的大名,每天都要听她提到你,我啊这耳朵都要起茧子啦,终于见到你啦。”
张希音有一张团脸,眼睛也不太大,只是她竟是一张笑脸,白白嫩嫩的女孩子笑起来是一团和气,她说:“听说了你们很多的事迹,恨我当初为什么不报考康顿大学,这样我们也会成为好朋友了啊。”
陈怡玢笑,说:“现在成为朋友也不晚啊。”
黄薇甜笑着将她们三人拉到了卧室里,说是要进屋好好唠唠,“我们都留学回来了,以后在平城啊我们就能经常一起出去玩,一起逛街啦。”
陈怡玢进入黄薇甜的房间,现她的品味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相似,平城这边的房间跟沙弗的闺房竟然十分的相似,不过倒是让她有熟悉感了,屋里站着几位洋女郎,穿着统一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西洋女仆之类,她们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等着黄薇甜试穿,显然是黄薇甜定制好的婚纱。
黄家女仆赶紧给陈怡玢上了茶水和新的点心,她们三人坐在旁边的白色枫木沙上一边闲聊一边看着黄薇甜试穿婚纱,法国来的设计师在给她介绍婚纱的用料名贵,另一位从时下最流行的型屋里请来的做头师傅一边弄着她的型一边准备给她化妆。
陈怡玢一直呆在黄家陪黄薇甜,期间黄老爷回来了请陈怡玢过去,陈怡玢也是小半年没见到黄老爷了,见到他感到十分的亲切和想念,在她心里,黄老爷已经不仅仅是一位长辈那么简单的,黄老爷显然也跟陈怡玢一样的想法,见到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不掩饰的高兴,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自家孩子那样,说他没来得及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特别遗憾。
陈怡玢说都是一群洋鬼子在疯,喝得东倒西歪的。黄老爷哈哈大笑,说:“毕业我没赶上,但是礼物一直给你准备好了的。”说着就让人端上来一个丝绒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放着一只水滴形黄钻项链,那黄钻十分的名贵,买到已经是不容易了,以黄老爷的标准认为不太大,但是已经比市面上见到的都要大了,而且火彩十分之好,只在室内光线下都觉得璀璨极了。
黄老爷笑眯眯的让陈怡玢赶紧戴上给他看看,陈怡玢说:“这不好吧,甜甜结婚,您送我礼物啊。”
黄老爷说:“这是早就给你备好的,只是最近没见到你,快收下吧,别跟我见外。”
陈怡玢不再推辞了,自己戴了起来,黄老爷看了看说:“其实还差一对耳坠子,可惜啊黄钻不好遇。”她赶紧拦住黄老爷,说这已经十分好了,再贵就不敢要了。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因为黄薇甜那边使劲叫陈怡玢,黄老爷才依依不舍的把她放走,还说:“就当这是是你家一样,这里房间很多,搬来住也可以啊。”
黄薇甜看到陈怡玢那只黄钻项链还特别嫉妒的说:“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不是爹爹亲生的,你才是呢。”
陈怡玢哈哈大笑说:“我要是那么会投胎还好了呢!”
四位女郎说说笑笑玩闹了半天,黄薇甜又跟设计师反复敲定了修改方案,这才换成外出装扮一起到平城特别有名的一家老字号福瑞林饭店吃饭,结果进了包间就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李少雍。
陈怡玢已经是两三年没有见过李少雍了,此时他已经年过而立,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裤和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臂间,脚下穿着一双擦得很亮的皮鞋,看起来他真的比几年前还英俊了。
李少雍不仅仅是五官英俊了,更是一种气质,年纪轻轻的高官在权势的浸润之下,让他更有一种大多数同龄人没有的气势,再配上他那一双仿佛会撩人一样的桃花眼,真是一般女性靠近他都会受不了的心怦怦乱跳。
李少雍看到她们展颜露出微笑,道:“众位淑女们今天倒是辛苦了。”
黄薇甜看到李少雍就立刻靠了过去,娇俏的跟他抱怨之前定制的婚纱竟然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样,现在又不那么喜欢了怎么办啊,结婚的时候没有衣服穿啊怎么办啊,李少雍哄她说一定要挑一件自己最喜欢的,不过她穿什么都特别好看。
黄薇甜被他哄笑了,嘴上却还说:“就你胡说。”情意绵绵的看着李少雍的样子,然另外三个见识过黄大小姐平常骄横模样的小姐都大跌眼镜。
不过也确实如黄薇甜之前写信说的,她真的很喜欢李少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