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誓。
他这辈子的手,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还好他没丢掉代代相传的祖传手艺。
平时没少揣摩老祖宗传下的《行炁金光篆》。
否则他就算手跟得上。
临时抱脚去抄书都来不及抄啊。
老道士写完窗户那面的墙,开始写架有门框的那面墙,连窗户纸和木门上都画满咒文。
然后又把剩下的另二面墙也都画满咒文。
即便手已经写得酸软疼痛。
人累得满头大汗。
可老道士依旧不敢耽误,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手酸痛写废掉,那也总比被阴兵借道拘走神魂,把命丢掉强啊!
在这种拼命之下,老道士爆了前所未有潜力,终于赶在紧要关头,四面墙壁都被他画满了金光篆的咒文。
这一刻,老道士丢下手里的毫笔与朱砂,终于大功告成的松了口气。
然而!
老道士还没高兴多久,他似想起什么,大骂了声糟糕!
老道士抬头望着头顶离地有八九尺高的屋顶,一时间面如土色了,千算万算,唯独漏算了屋顶画不到。
果然,老道士这个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似被什么勾住,人如坠冰窖,四周阴风阵阵,下一刻,人轻飘飘如无物的被拘走。
就在老道士神魂被拘走的刹那,眼前场景一个变幻,屋内四面墙壁哪有画满了驱邪符咒,墙上也根本没有贴什么驱邪符,只有他的肉身,依旧躺在屋子里的床上,盖被沉睡。
之前的一切挣扎。
一切画符咒。
全都是他的一个梦。
当他被阴兵借道拘走神魂的刹那,也便是他梦破灭之时。
老道士还没来得及悲伤,他的神魂已经“穿”过实墙,站在了阴风阵阵的院子里。
院子里那些负责守夜的林家汉子,依旧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似乎全然没听到阴兵借道的那么大动静。
老道士想跑过去大声呼救,可那些林家汉子喝的不是普通汾酒、烧酒,而是老道士特地留给他们的三阳酒。
这些林家汉子在他眼里,就像一只只熊熊燃烧的滚烫火炉,神魂生出有若针扎刺痛感。
“果然下水淹死的都是在水下裸泳的人!”
看着眼前此情此景,本应用“作茧自缚”这四字才最应景,可老道士悲从心起,忽然大彻大悟出另一句人生格言。
他此时神魂被拘,没了肉身护住脆弱神魂,可不就是正在阳间裸泳吗!
阴兵借道拘走老道士的神魂后,继续朝着前方行军,渐行渐远,消失在浓浓夜色下。
……
客栈。
夜色沉寂,很多人都已熟睡下了,连烛火也都已经熄灭,整个客栈陷入漆黑一片。
子时。
晋安才刚睡下没多久。
他回到客栈后,并未马上入睡,而是先勤奋练了会武,这才在半夜时分入睡。
而就当晋安感觉自己才刚睡下没多久,募然!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他居然在深夜里听到了军队行军打仗时的整齐踏步声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越来越近。
听其动静,竟是笔直穿过街道、建筑、穿过客栈,最后,那个许多行军脚步声就近在咫尺的出现在他门外的宅院。
阴兵借道!
反应过来的晋安,人从床上翻身惊坐起,两眼紧张盯着夜色浓黑的门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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