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前世我不知道。」華生打斷他,夏洛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但是有黑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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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兔死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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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個怪物。」他的僱主情緒激動,幾乎是把那兩張照片摔在桌子上,但很快又平復了下來,強撐著壓住聲音中的恐懼與顫抖,「她又回來了……」
她幾乎是鬥了一輩子的女人,多年以前她去梵蒂岡,去見教皇,滿心想的都是莉莉絲·巴斯這個婊。子什麼時候會死?
當莉莉絲·巴斯死時整個倫敦只有她高興,那時她以為上帝是站在她這邊的,直到現在,她才悲哀的發現她是多麼可笑,她敗給時間,敗給上帝,敗給了這可笑的現實,現在她也馬上要走到人生的盡頭了,而那個女人,她居然又回到了十九歲的時候!
麥考夫看著那照片上的人,那是瑞貝卡,毫無疑問的,可那是一九四零年,因為站在身穿婚紗的她的身側,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是那個一手發動了那場世界大戰的人。
還有一張照片是她與霍華德·斯塔克,他們在俱樂部里,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喝酒,他心裡隱隱猜到那是拍攝在一個時期的。
麥考夫想起被葬在柏林大教堂,名字在整個第三帝國上空久久盤桓的女人,又想起了艷名傳遍整個帝國的莉莉絲二世。
那都是她。
心裡第一個冒出這樣的可怕念頭來。
「你和她走的很近。」
隱含怨恨的蒼老聲音將他一瞬間拉回了現實
「不,陛下——」
「沒關係,麥考夫,我難道不清楚你對我忠心耿耿嗎?更何況連我的兒子孫子都願意為了她背叛我,我又有什麼權利要求你和她劃清界限呢?」她閉上眼睛,露出了疲態,仿佛蒼老只是一瞬間的,「瞧我這一生多可笑,年輕時我和她媽媽斗,後來和她,又和她女兒斗,現在好了,我都要死了,她還那麼年輕,還是人人都愛的樣子。」
「我自己的兒子,親生兒子都試圖奪我的權。」她的語氣中帶著些微哽咽,已經漸漸混濁的雙眼閃爍著淚光,一切榮光之下,她也不過是個孤獨的踏進暮年的女人,「多可笑啊!」
麥考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作聲,他現在明白瑞貝卡身上的變化來自哪了,他看著她從他的胸口長到肩膀,清楚她的每一點喜好,在她身上耗費的精力沒比在夏洛克身上少多少,她是在美國那段時間發生變化的,或者更加準確的來說,是在九頭蛇那。
這下子九頭蛇綁架她的原因昭然若揭了。
約翰娜·戈特未出嫁前的姓氏很少有人注意,人們往往叫她戈特夫人、叫她那個人的小金絲雀,或者還有引起特洛伊戰爭的海倫,關於她的傳聞數不勝數,諸如法蘭西之戰不過是因為她想在凡爾賽宮辦派對這類金魚才會信的蠢話,很少有人提及她的哥哥約翰·施密特,希特勒的近侍,納粹恐怖襲擊的幕後黑手,又或許大家更熟悉他的外號——紅骷髏。
這些事情本來是應該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之下的,可麥考夫坐到這個位置,總是得知道些別人無需了解的東西,畢竟連美國隊長都從海底被人撈出來了不是嗎。
瑞貝卡肯定沒被掉包,所以他猜測在九頭蛇那裡她被告知了什麼,但那效果應該遠不至於此,或者他再大膽一點猜想,是她得到了那些作為約翰娜的記憶——亦或是莉莉絲二世,無論是怎麼擁有的,以他對她的了解,那對她來說絕對是不堪回的過往。
麥考夫默然。
……
華生永遠搞不明白這兩兄弟的啞迷
「你知道了?」夏洛克坐在沙發上,看著沉默的麥考夫。
「才確定。」
一個很巧妙的回答。
「說一說。」
「等等,你們是在說巴斯小姐?」華生還是有些迷茫,即使是聽了夏洛克那番推論,他還是半信半疑的,畢竟要他相信瑞貝卡就是戈特夫人,那就和告訴他聖伊斯多洛教堂里的聖杯是真的一樣。
兩個福爾摩斯同時看向他。
「……」華生捂住了嘴。
「才?」他試圖再掙扎一下。
「從我的僱主那。」麥考夫的嘴唇動了動,黑傘支撐著他的身體,目光落在看似已經陷入沉思的夏洛克身上,「好了,夏洛克,有些事你不應該知道。」
「那頂王冠是查爾斯王子給她的。」然而夏洛克已經都猜的差不多了,他終於把一切串了起來,「莉莉絲二世也是她。」
麥考夫的表情毫無波瀾,印證了他的猜想。
「真有意思。」夏洛克喃喃自語,「她有過去的記憶,似乎還不是人為的,有什麼規律嗎…」
麥考夫示意華生帶著夏洛克離開,華生看著後者專注的神情,試探著開口,「夏洛克……」
「走了,約翰。」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拉著他快步往出走,一點也沒理一旁的麥考夫。
麥考夫搖搖頭,坐到沙發上,其實他受到的衝擊不比任何人小,但倒也沒有想像中那樣的排斥,也許是覺得無論發生什麼,她依舊是那個他所熟悉的瑞貝卡。
起初猜測被印證的驚訝過去,他琢磨著瑞貝卡的性格,又想起那天她對他說她的命在別人手裡,覺得事情遠不只現在所發現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