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林跟秦骁阳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他喝过一回酒。
这兄弟显然是难受极了啊。
袁义林没说什么,扶着他一起回了家。
两个大男人喝酒倒也简单,一盘油炸花生米一份拍黄瓜就足以。
秦骁阳翻出来前几天买好的酒,开瓶后给自己和袁义林各倒了一杯。
他心里太苦了,这烈酒过喉咙都没什么感觉。
看秦骁阳什么话都不说,一杯接一杯灌酒,袁义林劝了两句。
“只要你平安回来了,沈同志也还没对象,你们还能再续前缘,你说是不是?”
秦骁阳喝酒的度慢了些,说起话来死气沉沉的:“总会有人死,我不一定一直都能那么幸运。”
“而且她那么好,不会没有人追求的。”
袁义林看劝完,秦骁阳直接从半死不活到痛不欲生了,也不敢多说了。
“来来,喝酒。”
秦骁阳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看着沙上整整齐齐放着的给她买的衣服,心里难受极了。
“她去了哪里?”
袁义林回想了下沈清月的话:“她说没住的地方,要去招待所。”
秦骁阳一听这话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丢,站起身就往外跑。
袁义林反应过来赶紧去追他。
秦骁阳跑得飞快,袁义林连摸都摸不着他,不由抱怨起来。
这连长不喝酒是不是因为自己喝了会酒疯?不亏是兵王,喝了酒还能有这度!
秦骁阳赶在最后一刻上了要走的公交车,袁义林没追上他,站在站台边喊:“连长,别走啊连长。我还没上车呢!”
秦骁阳连头都没回,袁义林失望的摇摇头。
人家都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秦连长的刀子怎么尽往他心口上捅呢?他俩这兄弟情谊像是塑料的!
秦骁阳坐在公交上心闷闷的疼。
今天怎么能那样刺激她?明知道她是个不愿意忍的性子,还是把她气到连住的地方都没找就要走。
眼看天快黑了,秦骁阳心里着急得要命。
他不敢想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一下车他就像是个游魂一样在县城到处转。
终于在邮局门口见到了沈清月。
她手上没有提行李,应该是有住的地方了。
秦骁阳一路跟在她身后,想看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要是她真要去住招待所,他就是扛,他也得把她扛回去。
招待所什么人都有,她一个人住那儿他不放心。
看她走到城中一栋小洋楼前停下了脚步,秦骁阳既松了口气,又担心小洋楼里走出个男主人。
看见是个中年妇女给她开门的时候,他提着的心才放下。
但他也不敢走,一直守在门口,想要确认她安全,怕她呼救的时候没有人及时帮忙。
看沈清月刚上楼休息了,季淑兰就打了通越洋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温柔的男声,说话时候带着几分慵懒随意。
“喂,妈。”
季淑兰捧着听筒,眼睛往楼上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儿子,今年早点回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漫不经心:“是有什么事?”
“什么事?大好事!”
季淑兰恨铁不成钢,儿子就是这么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呢?自己的终身大事就一点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