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百里南应邀参加了员外千金举办的裙幄之宴。此次宴会,除了相熟的公子小姐,还来了不少生面孔,据说皆是员外的贵胄好友。
众人游玩多时,直至黄昏时分,一位公子嚷嚷着要做东,请大家去湖东酒楼用餐。于是,一行人乘着马车前往湖东酒楼。四辆马车,每车四人,陆陆续续到了酒楼。
员外千金是个嗜酒的人,且性格豪放。既是宴请,那又是少不了喝些果酒。
几人效仿古人曲水流觞,百里南本就不擅长这些,不由的又喝多了些。
曲水流觞过后,一位公子提起酒壶走到百里南面前,斟满一杯,递给百里南,说道:“娘子方才有言,‘望明月,方知心许何处。’这句话真是说尽我心中所想,在下感同身受,再敬娘子一杯。”
百里南接过酒杯,不好推辞,一饮而尽后,回道:“公子谬赞了,公子定然也有思恋之人。”
公子大笑道:“哈哈哈哈……娘子实乃知音也,小可许思,不知是否有幸可得娘子芳名。”
百里南笑着行礼道:“小女子百里南,见过公子。”
许思随即回礼,而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支极小的玉笛,递给百里南:“我即视百里娘子为知音人,还请娘子收下此礼。”
百里南本不愿收,正要拒绝时,身旁的女伴一把夺过,放进她手中:“姐姐快收下吧,许公子必是懂得知音难求这个道理的。”
百里南无奈,只得收下。
宴罢,众人又登上马车,一户一户的送回。
有两位女娘就住在湖东附近,车内便只剩许思与百里南二人。百里南上车后,头脑昏沉,不一会儿便在马车的颠簸下沉沉睡去。
原本坐在对面的许思,见此机会,挪身坐到了她的身旁。百里南睡着睡着,便靠在了他的肩头。
忽而,天降起大雨,许思吩咐车夫将马车先停靠在路旁。就这样,百里南靠着许思的肩膀睡了许久。
百里南悠悠转醒时,惊觉自己竟倚靠在许思肩头,急忙离开许思的肩膀,垂眸致歉:“不胜酒力,扰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无妨,是在下看娘子快要倒下了,才……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娘子恕罪。”许思见她致歉,忙不迭地回道。
百里南只听见外面有很大的雨声,她掀开帘子一角,却现外头街巷道路颇为陌生,回头看向许思,疑惑地问道:“这是哪里?”
“娘子莫急,娘子上了马车后便沉沉睡去。因不知道你家住何方,又下着大雨,只能暂时寻个地方停车等待娘子醒来。”许思缓缓给她解释着。
“抱歉,酒喝的有些多了,麻烦送我至城南湘匀街,在那里后我再指方向。”百里南拧着眉,轻轻按了下头部,只觉得头脑昏沉。
随着许思的吩咐,马车行驶到了湘匀街。在百里南的指引下,七弯八绕,终于到了她家门前。
百里南向许思道别后,下了车,刚打开门走到前院,便瞅见了厅堂中坐着的百里玄。他身旁的王蕴亦是满脸忧愁,不断地朝着门口张望,而一旁的桌上赫然放着一把戒尺。
王蕴见百里南回来,赶忙迎上前:“女儿啊,你去了何处?为何这么晚才归家?我和你爹都在这里等你好几个时辰了。”
百里南有些踉跄地走进厅堂,解释道:“爹爹,员外千金宴请,实在无法推脱,我并非故意这么晚回家的。”
“你还有一堆道理了是吧?我是否告诫过你,若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回来了?”百里玄霍然站起,手中紧握住戒尺,指着百里南怒喝。
“要打便打吧,反正你认定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百里南见爹爹举起戒尺想要揍她的样子,便破罐子破摔了!
“你还敢犟嘴?跪下!”百里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