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迅消散,最先不见的是他的师父,然后是他的伴生兽,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了那只梦魇兽,轻蔑又冰冷地看着他,像在嘲弄一个懦夫。
阿尔斯醒了,额头冷汗涔涔。
他已经被白无瑕用绳子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少女的脖子上还有刚才他留下的淤痕。
白无瑕拿起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输了。”
阿尔斯见身份被揭穿,也不再掩饰,他仰起修长的脖颈,主动朝白无瑕手中的刀子凑过去,语气轻佻:“力度不够。”
他环顾了一下自己身上系着的绳子,轻笑了一下:“手法不错。”
白无瑕冷哼一声:“这是跟埃克学的。”
阿尔斯露出不满的神色:“喂,现在是我在很说话,能不能不要提别的男人?”
白无瑕:“不能。”
白无瑕:“你代替莫伦来找我,是强迫他的吗?”
阿尔斯眯起眼睛,看向恢复了正常黑色双眸的白无瑕:“你猜。”
“肯定是你用权势逼迫的他。”白无瑕不爽地看着阿尔斯,“不然,他怎么不把匕借给你。”
阿尔斯闭上眼睛摇摇头,笑声越来越大:“你大可以去问莫伦,当然,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我就不知道了。”
“阿尔斯,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你,希望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今天的事情我会保密。”
阿尔斯并不回答,他看着白无瑕的小独角兽,突然来了一句:“要开始了。”
要开始什么?白无瑕不解地看向他。
“白,你没现吗?你要进阶了。”
“在你差点被我杀死之后。”
“你要谢谢我,是我激了你的潜力。”
阿尔斯说着,轻松地站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的绳结已经解开了。
“当然,我知道你并不能理解我的行为,没关系,我会主动收取报酬。”
阿尔斯说着,抱起了白无瑕,带着她一起离开模拟训练场。
“就让我们,继续在梦境中未完成的事吧。”他俯身在白无瑕耳边说着,像一只摄人心魄的魅魔。
白无瑕的伴生兽在独角兽和梦魇兽两种形态中疯狂变幻着,它出痛苦的哼声,然后承受不住地回到了白无瑕的魂体里。
白无瑕浑身像是浸满了厚重的水,她被刺激着进入了进阶期,而这又是成年后的第一次。
现在,她处于可怕的易感期,只觉得周身的一切都十分混乱危险,她必须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最好再有一个信任的人陪着她就好了。
小时候她总是跟在哥哥身后,可怜巴巴地朝他撒娇:“哥哥,我成年后的第一次进阶,你来陪我好不好?”
那时候她没读懂哥哥眼神中的落寞,但白无良答应得很快:“好呀,小白。”
可现在,她又能信得过谁呢?她女扮男装,以哥哥的身份生活着,只要被现,连带整个家族都会名誉扫地。
阿尔斯抱着她,从训练舱出来,一步步走向学校为进阶的学生专门准备的隔离室。
多可笑,她要和之前伤害过她的人一起度过易感期。
莫伦静静地等候在训练场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淅沥的雨滴像是细碎的珍珠,这是夏秋之交的第一场雨,以后的天气,会一天比一天凉爽。
莫伦依旧套着他那从不离身的灰色斗篷,不知道他在门外等了多久,浑身都是湿透了,但他却是毫不在意。
就像是每个清晨,在宿舍楼外面,等待白无瑕一样。
在阿尔斯出来的一瞬间,莫伦就挡在了他的面前,像一座沉默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