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岱尔慢条斯理道:“要怪就怪他的雌父太贪心吧。”
贵族的傲慢,世家的底气淋漓尽致地展现在郝誉面前,对此郝誉没什么太大的惊讶和反感。或者说,比起伊瑟尔那种小地方出来的次流家族美人,亚岱尔这种气派才是军雌贵族派系中常见的。
甚至,亚岱尔都算是里面把话说开的类型。
郝誉合作过的军雌里又不是没有贵族出身的,他能够理解贵族雌虫们的家族观念,可落实到身边的孩子和雌虫身上,郝誉多少会心软。
“你不准插手我的私事。”
亚岱尔军雌答应。
郝誉补充道:“不准暴露你和修克的关系。你们家不打算认,就别认。这孩子是我哥哥孵化出来的,现在放在我面前教育。你别中途反悔。”
亚岱尔军雌答应。
郝誉还想再补充什么,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还能补充什么。他索性拉伸骨头,在沙前踱步,走累了坐下将茶几上的果盘吃干净。
“我可没有认可你做我的搭档。”郝誉吧唧吧唧吃果盘,苦恼道:“只是退掉你。我想不出军部还会派什么妖孽来惩罚我啊,天啊。他们为什么非要往我身边塞雌虫呢?我一个也可以完成任务。”
亚岱尔军雌撩起外套,坐在郝誉身边,剥好整个橙子,分好瓣数,端到郝誉面前。
郝誉吃一口橙子,哀嚎道:“我的业务能力在他们眼里不过关吗?我这段时间还有巡逻任务,还要教养孩子考学,天啊。哦,这个橙子真好吃。”
亚岱尔不说话,只默默剥第二个橙子送到郝誉面前。
他这样,又让郝誉真真不好意思起来,吃一口声音弱几分,吃着吃着不吭声一肚子闷气,拍拍手去厨房找白宣良说话。可到临头,郝誉也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找白宣良说亚岱尔的埋怨话?
不管。
大抵是他与白宣良终究更亲密一些。
这种亲密是亚岱尔这个军雌无法比拟的。郝誉打开水龙头,借着水声嘀嘀咕咕,没注意到白宣良越切越慢最后停下的菜板声。
“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搞得我们两很熟一样。”郝誉冲洗手指上的橙汁,“白哥,刚刚那些事情不要和芋芋说。后天有一场大考试,让芋芋专心备考。”
白宣良没有答应。
厨房里只有静谧的水声,刷刷流淌而过。
郝誉关掉水声,他轻轻甩水,水与风擦过肌肤带来丝丝凉意。他察觉到白宣良依旧是过去那个蜷缩在壳里,温柔又有些胆怯的雌虫先前莽撞的示爱像一场梦幻。郝誉无法克制自己那点亲缘,继续关心白宣良。
某种意义上,他和他哥哥都是极容易心软的雄虫。
“郝誉。”白宣良擦拭围裙,每一句话都是将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敲碎,“你是不是更喜欢强大的雌虫?”
没错。在这个社会上,强大意味着身体健壮、家世强大、财产丰厚。强大的雌虫可以参与更多的社会劳动,诞下更优质的虫蛋,为心爱的雄虫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
白宣良一样都不沾。
郝怿还活着的时候,他没有给对方一个健康的亲生孩子,也没有给对方提供优渥的物质条件,更没有为对方提供什么名誉、荣耀和家族传统作社交点缀。
到了郝誉,也是如此。
白宣良动了逃避的心思。
可,如此地不甘心。
“那位军雌看上去真的很不错。”白宣良以进为退,喃喃自语道:“他看上和郝誉你真的很配……”
郝誉将手甩干,戳在白宣良的脸颊上,“胡说什么呢?”
“我现在还被白哥你管着。和他配什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