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雪花走了,孙兰英说刘金凤。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明明就是裤裆里那点见不得人的事,不知道藏着掖着,捞点好处就算了,还处处想着欺负人,我就不惯她这一套!”
刘金凤恨恨地说道。
刘金凤大概是被杨雪花气狠了,逢人就说杨雪花母子的不是,有时候,杨雪花那个十五六岁的儿子打门口过,她都要嘟囔半天。
“你看看,那个就是杨雪花那个二流子的儿子,小学毕业就不上了,整天在街上混,就这样的,长大了能是什么好东西!一看脸面就知道是个坏种!”
被杨雪花的儿子推了一下撞到了门,刘金凤对杨雪花儿子的嫌恶一点都不比杨雪花差。
“算了,杨雪花都回家了,还生啥气?气也是气自己,被人听见传到她耳朵里,也不好。”
有时候,孙兰英听着刘金凤唠叨,就会劝几句。
“传就传,我还怕她?整天勾男人裤裆的下贱玩意!”
刘金凤根本就不在乎。
孙兰英年轻的时候,也是像刘金凤一样,锋芒毕露,自打丁福全去世后,孙兰英不自觉的就收敛了,没了男人撑腰,下面还有三个女儿,招惹了祸端,吃亏的是谁呢?
现在,又有了丁红的事,孙兰英更觉得自己没有说话的底气了。
但是,刘金凤不一样,她有老公,有两个壮实的儿子,还有相邻不远的几个婆家兄弟,她怕谁?
……
转眼就进入了五月,天气热了,桃酥点心啥的,买的人少了,平时也就卖一些烟酒糖茶之类,副食店一下子冷清下来。
依照惯例,街道开始组织一些瓜果的货源来卖,街道统一组织,然后分到下面几个副食店分头去卖。
孙兰英回副食店,说是和原来一样,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孙兰英退休之前,在副食店一直担任组长,店里的进货销货的账目,每月一次去街道报账开会,都是她,现在,孙兰英算是临时工,副食店的小组长,自然是刘金凤来当。
卖瓜果,不比卖点心,去提货早点晚点都行,瓜果都是鲜果,今天提货和明天提货,那瓜果的卖相就差出好多。
副食店是公家买卖,虽说是旱涝保收,但是为了增强员工的责任心,工资还是和效益挂钩,卖货多,挣钱多,除了工资之外,还会按盈利的比例一些奖金,要是亏损,不光没有奖金,连基本工资都是不满的。
五月的月底,刘金凤照例去街道报账开会,回来的时候,脸阴沉得吓人。
“啪。”
刘金凤进门就把手里的包摔在柜台上,没好气地说道。
“这活没法干了!”
“咋了?”
孙兰英问道。
刘金凤没说话,她走到柜台后面,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坐在那里直喘粗气。
“你这是咋了?”
孙兰英又问。
“……哎!孙姐,你猜,那个杨雪花现在干啥?”
“……干啥?”
刘金凤冷冷一笑:“人家现在成了街道的出纳了!坐办公室了!”
孙兰英闻听也吃了一惊:“……不会吧?她才从这里走了几天啊?”
“这些人,还管几天不几天,就是不要脸了,别人能咋着?一个被窝里睡觉,再一个办公室里上班,想想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