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妩为难地说:“就是我前天下飞机的时候,在机场外遇见一个老人,老人家被车撞了,躺在路边奄奄一息,肇事司机逃逸,我就将他送去医院,替他给了九、九万块的医药费……”
“什么?你平白给人九万块!”
“不止呢,”宁妩讷讷地说:“还预付了一周的住院费,老人家孤身一人,没有亲人了呢。”
遥远的大洋彼岸,原本还很淡定的男人没法儿淡定了,口中咬着的烟都掉到了地上,声音止不住抬高:“小妩,这种事情发生过多少次了?你上个月给一个讨饭的小孩几万块,上上个月又把我给你的生活费拿去资助白血病患者,半年前还把我们的定情信物变卖了捐给灾区……你这样单纯得跟白纸一样,别人随便使点什么招就把你的钱骗了,今后还怎么在复杂的社会上生存!”
宁妩沉默了好久。
这令电话那头的男人觉得她是被自己吓住了,忍不住又开始习惯性犯贱,吸了口气问道:“你又在悄悄抹眼泪?”
“我没有呢。”宁妩瓮声瓮气地在电话里说,欲盖弥彰地很明显。
“你就是在哭。”
男人语气笃定地说,带着愤懑,带着不悦。
宁妩抱着香喷喷的狗爷,身子一躺倒在了床上,硬板床嗑得她后背一疼,这下真出了点鳄鱼泪了,连忙利用起来,她抽噎着对着电话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说最喜欢我的单纯和善良,可是现在你又,你又……”
她这么一说,那头男人竟然无言以对。
“好好好,刚刚吼你是我不对,你别委屈了。”男人一遍遍在心中咒骂日了狗了,嘴上却不得不安慰女朋友的水晶玻璃心,言不由衷道:“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人欺骗嘛。”
“嗯!我就知道alen是爱我的!”宁妩立刻顺着台阶下,振作地吸了一口气,勇敢地说,“你不用再给我钱,我自己会想办法去赚的,只是阿福这两天有点水土不服,我明天得带它去兽医那里看看——”
“行了,钱你不用操心,我会再让助理打到你卡上。”男人的声音再次变得温和:“狗狗生病了哪能拖,明天取了钱先带它去看医生。”
“嗯!”
宁妩热泪盈眶,狠狠亲了身边打瞌睡的蠢狗一口,又在电话里么么哒肉麻缠绵了一翻。
半个多小时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咚咚咚!”
门口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宁妩心中警铃大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一手提狗一手提猫,问道:“谁、谁啊?”
“送快递的。”
敲门的人回答。
宁妩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快递?她这种穷逼还敢冒充剁手党网购?这特么分明是仇家找上门来了!
果然周家在a市的手段不是盖的。
敲门声更加激烈,接近粗暴,她那扇破门就快抵挡不住了。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宁妩徒劳地大喊,慌乱之中丢掉猫狗开始穿裤子。
她刚将裤子提上,轰隆一声,门被大力撞开了,一群黑衣大汉冲进来。
“抓住她!”为首的那个大喊。
“救命啊!入室抢劫啊!阿福阿美快护驾!”
“汪汪汪汪汪!”
“喵喵喵喵!”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室内乱成一团。
最终,垂死挣扎只维持了五分钟,宁妩被两名尽职的保镖反手死死按在了床上,她的左边,俩保镖按着狗爷,右边,两保镖按着猫爷。
猫爷狗爷还在拼命抵抗,试图冲破敌方的禁锢,但是它们的反击并没有什么卵用。
室内静了下来。
那场面,那姿势,岂止一个‘羞耻尴尬’所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