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没力气……”
她才刚在床沿坐下,童年就哼哼唧唧往她身上蹭,手圈着她的腰不让走,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得了啥了不起的大病,其实就是个重感冒,烧退了压根连药都不必继续吃,早可以出院了的!偏他赖着不走,美其名曰要“压压惊”,说是前儿段日子累坏了,这可急坏了他经纪人那颗玻璃心,一日三次来哄祖宗似的,就求着他出院。
“宁姐姐,你是不是又跟童小言那个小坏蛋旧情复燃了?”
“这不关你的事。”
“你没否认那就是真的了?”童年一脸的生无可恋,双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声音飙得老高像被气着了,“那种没良心的坏蛋你还理他干什么?他就会犯凶欺负人!打小就欺负人!”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宁妩拍开他的手,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家的人都是水晶砌的咧,一个不小心就给碰碎了要我赔命的,我可高攀不上——”
“我不是我不是,”童年乐滋滋拽着她的手,还蛮害羞的样子,“我不是水晶做的,我是泥巴做的,你随便捏别客气啊——”
宁妩‘扑哧’笑出了声,横他一眼,童年浑身都软了,蹭在她身上甜得没边儿,像个乖宝宝。
宁妩真挺好奇的,什么样的家庭养得出这样性格迥异的双胞胎来?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的,却真讨人喜欢。别说他作,别人要是这样作来试试看,宁妩铁定不待见,指不定搞烦了两巴掌就过去了。
“宁姐姐,你是不是亲了童小言?”童年下巴搁她膝盖上,悠哉游哉地问,也不像是生气要跳楼的。
宁妩却惯性心头一咯噔,心虚了。
“问、问这个干什么?”
“就随便问问。”
“嗯,亲了。”宁妩挺坦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替身梗’那次你忘了?吻戏嘛,工作需要。”
哎哟喂,提起这事儿童年就心肝疼,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她大腿上,可算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对着老天骂了多少句艹你祖宗,偏偏面儿上还得端着,漂亮脸蛋儿都憋青咯。
自己做的孽,亲不到也要忍着!
“那你有感觉没有?”他侧过脸仰着下巴问她,严肃得像个小学生。
“嗯?”
“就是、就是有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嘛!”他还着急上了,脸又红。
“那方面啊——我仔细想想——”宁妩咬着嘴巴闷闷笑,眸光轻漾地笑睨着他,却就是不说完整,存心憋死他的模样。
完了完了,
童年一看她这副明显回味的表情,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一脸生无可恋地赖在她腿上。
宁妩推他一下,催促,“小年,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好不好?你经纪人可急死了这两天,你已经误了好几个通告了,赔钱不难受啊。”
“谁稀罕。”童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用手背遮住眼睛,“钱我拿来也没用,我这活着顶没意思,都想去死了都。”
宁妩简直——
哪能跟玻璃心小公举说得清道理。
“你想清楚了没有?”他突然没头脑的问。
“嗯?想什么?”宁妩一下子还没回过神来。
“宁姐姐!”
“哦,你说童言啊。”宁妩会过意来,挺直白,又不害臊,“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我就是思想上对他有点小排斥,小惊怕,可我不是性冷淡呀——再说,对着那样风华绝代的一张脸,我要是说倒胃口没感觉吻不下去,不是在间接侮辱你的长相嘛,我哪儿能那样口是心非呀,我这人是个说不得谎的,所以老被人误会吃亏——”
她语气抑扬顿挫的,跟唱歌儿一样,又时而蹙眉时而皱脸,简直天生表演性人格没得跑了,边说还时不时叹气,一下就把躺她腿上的人给搞懵逼了。
童年最怕啥?
他最怕别人跟他长串长串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