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徒清见沈姒冷着脸没有说话,笑得本来俊朗的脸变得面目狰狞。
“强者踏枯骨,我堂堂镇远侯将军之子要成就功名,名留青史自然需要踩着别人的尸骨。而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你死了是死得其所,史书上留下你只言片语已经对你是极高的赞扬,所以你算个什么?”
沈姒被当头棒喝,指甲死死地抠着手背,杏眼阴郁:“所以,血统高贵的小侯爷,你准备让我这个商贾之女去做你的踏脚石,成全你的大业?”
沈姒杏眼讥诮,面若寒霜:“就这,还想娶玉坠做你的侍妾?你不怕夜里睡着玉坠一刀把你砍死在榻上吗?”
“沈姒!”
纪徒清声音陡然拔高,脸色有点难看,站在五步之外的护卫听见纪徒清的声音手放在背后打了个手势。
随后快步上前,“铮——”
雪白的锋芒露出剑鞘三寸,护卫神情肃穆,一脸漠然的看着纪徒清。
纪徒清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沈姒,我告诉你!普洱雪酿喝几杯怎么了,我那天可没有让你做什么事!”
谢言正一听脸色越的不好看,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这么懦弱,不堪一击。
纪徒清是纪小侯爷,父亲是南征北战的大将军,朝中武将地位极高,勋为“品”。
过一品的品位,只授予极少数的皇室宗族子弟和战功累累的功臣,一般人不敢动他。
东窗事,纪徒清还有镇远侯求情,到时候怕是权倾朝野的顾怀瑜也要给三分薄面。
而他不过是丞相的外甥,孰轻孰重,立下分明。
那天的事果然不简单,沈姒听得脑子嗡了一声,没有再多加思索,快步上前,抬手。
“啪——!”
纪徒清的脸上登时有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想打回去的时候,直接被护卫拦下了。
“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沈姒理理衣摆,神色淡漠:“商贾之女怎么了?我阿娘是江南富之女,我名下的店铺产业无数,一年不知道要给朝廷交多少税银,便是面见天子,也有我说理的地方。”
沈姒的那一耳光抽得她整个小胳膊都是麻的,手指颤抖:“更何况纪徒清那天的普洱雪酿真的只是酒吗?你猜我手里有没有那天的酒盅?”
“若是当今圣上知道你一个靠祖上荫庇承袭的侯爷下药给摄政王妃,你说你要不要去诏狱走一圈?”
谢言正已经有些方寸大乱,脸色故作镇定地劝纪徒清:“小侯爷,今儿猎场喝多了酒,你怎么还说起浑话来了?”
这话一出沈姒的黛眉皱起,杏眼里藏着厌恶看着谢言正。
只见谢言正弯腰对着沈姒作揖:“王妃见谅,侯爷他前几日被将军训斥,在府里禁足,今儿来了猎场,有些贪杯,言语无状冲突了王妃,还望王妃见谅。”
真是红脸白脸这两个人一起唱了,谢言正这么一说,沈姒要是再抓着不放,便是斤斤计较,面子上有些难看了。
更加明显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区区一个妇道人家,跟我们男人计较什么?
沈姒反应得慢,但是心知谢言正明嘲暗讽,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瞥了一眼谢言正,厌恶的不想再看,转头对着三宝说道:“三宝!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呀!”
纪徒清的后面的侍从一个个怒目圆睁:“大胆!不想活了竟然敢动小侯爷!”
沈姒被说得一愣,问道一旁的秋月:“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