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澤晉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跟齊楚昭偷偷使了眼色:你小子完蛋了,聽到沒有,剛剛慶陽郡主叫你齊將軍,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齊楚昭無奈癟癟嘴:既已如此,也只能之後盡力補救。
兩個狐朋狗友,眉來眼去半晌,才想起來此的正事,陳澤晉趕緊命人將步輦落在孔靖瑤的身旁,「慶陽郡主,一晚上驚心動魄想必也是十分疲乏,懲處作惡之人的事務,就請交予我和煜恆即可。」
孔靖瑤點點頭,「好,那便勞煩陳少卿和齊將軍了。」
陳澤晉隨手點了幾個功夫好一些的侍衛,「郡主客氣了……那便請郡主先隨步輦回去行宮,辰王一直非常擔心您的安危。」
孔靖瑤立在步輦邊朝陳澤晉福身,「感謝少卿體貼,那慶陽就先行一步了。」
一直到步輦被內飾抬起,孔靖瑤也未再多看齊楚昭一眼。
兩人目送這孔靖瑤離開之後,陳澤晉一臉壞笑地靠近捅了捅齊楚昭的腰窩,「昨晚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可有發生些什麼不可描述之事?」
齊楚昭用渾身上下尚能活動的腦袋,重重砸向陳澤晉的腦門,「砰」一聲悶響,陳澤晉前額很快就紅了一片。
陳澤晉心痛地按著自己微微鼓起的額頭,嘴上依舊不依不饒,「看來是害羞了……」
就在齊楚昭又要襲來之時,這次他終於學聰明了,身法靈活地朝旁邊一跳,果然,齊楚昭撲了個空。
陳澤晉在一旁捧腹幸災樂禍,「哈哈,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武功蓋世的齊將軍?」
「滾滾滾……」齊楚昭也懶得跟他貧。
「不過,話說回來……」陳澤晉忽然收斂起了自己吊兒郎當的表情,一臉嚴肅地坐在齊楚昭身旁,「昨夜,我們兵分兩路之後,我跟商語薇先一步回到了行宮,就在我準備將墨先生襲擊我們之事上報皇上之時,墨先生跟三皇子先一步向皇上負荊請罪。」
「他們進去沒多久,皇上也將我叫了進去。我進去時,皇上正在如獲至寶一般,將兩個巨大的麋鹿的鹿茸持在手中反覆翻看。後來通過他們來往的話語之間,我大概了解三皇子和墨先生跟皇上說了些什麼……」
「三皇子明面上是在請罪,暗地裡一開口就在為墨先生邀功,他說,墨先生前些月就聽聞這座山中有皇上煉丹時缺失已久的一味藥,是一種非常珍稀的麋鹿茸。而他們昨晚恰好有幸碰上一頭麋鹿,且這頭麋鹿並非尋常麋鹿,它乃是一頭身懷足月之胎的母鹿,而墨先生之前久聽明月天尊說過,這時候麋鹿茸如果能生取功效為極佳。所以昨晚墨先生才會不顧危險在獵場莽撞追獵,他也只是一心想要幫助皇上達成萬壽無疆之願,卻不料驚到了藍營的馬匹,那時天太黑了藍營馬止不住地瘋跑,於是才會不下心踏入了周圍獵戶布下的陷阱,致使齊將軍和慶陽郡主跌入山崖……」
陳澤晉越說越激動,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抑制住自己快起伏的胸口,「你聽聽,你聽聽,他們就仗著當時沒有第三方人證在場,就可以如此的瞎編亂造,當時我望著三皇子和墨先生滿臉的愧疚之色,都不得不佩服他們精湛的演技!」
「那時候,皇上滿心滿眼都是三皇子和墨先生獻上的麋鹿茸,全然不在意你和慶陽郡主的安危,反倒還教育起我,讓藍營要大度,不要揪著一個小小的意外,就大做文章,擾亂朝堂安寧!當時,我就是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那話聽得我當時就鬱氣上涌,差點就要血濺當場了!」
齊楚昭偷偷掃了一眼旁邊候著的侍衛,示意陳澤晉小心禍從口出。
陳澤晉立即會意噤言,齊楚昭又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腿,「我們先回吧,一切還需回去之後再從長計議。」
陳澤晉掃了一眼躺在一旁的灰狼,「你們幾個,將這個獵物抬回去。」
「是。」
*
回到行宮之後,御醫給齊楚昭檢查了身上的傷勢後,都非常震驚,「不愧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將軍,這體制就是跟京中的王公貴族不一樣,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還被灰狼襲擊,卻只是收了一些淺顯的皮外傷,完全沒有傷及筋骨,可謂是奇蹟!」
剛剛他看著自己滿身是血,一路上都沒敢挪動半分,如今聽了御醫的話,他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腳,還真是,除了表皮傷的劃傷,基本已無大礙。
齊楚昭想起了同他一起掉下懸崖的孔靖瑤,雖然那時她看上去並無大礙,但是他之前看到過受內傷而亡的人,也是表面無礙,實則五臟六腑早已破裂藥石無救,他焦急的詢問道:「慶陽郡主那邊呢?」
御醫笑笑,「請齊將軍放心,慶陽郡主連擦傷都沒有,只是受到了些驚嚇,臣已為郡主開了一些安神湯,休息幾日便無大礙。」
聽到了肯定的回答,齊楚昭懸著的心終於放回肚子裡。
就在此時,陳澤晉滿臉笑意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揮揮手讓周圍侍奉的下人和御醫都退了出去,自顧自搬了一張凳子坐在齊楚昭的床邊,他臉上的笑意漸盛,「你猜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碰到誰了?」
「說。」齊楚昭並不想跟他白費口水。
陳澤晉無地斜乜了齊楚昭一眼,「哎呀,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魏公公,我當時正為找不到法子出昨晚的那口氣而鬱悶著,結果魏公公一看到我就跑來道喜,我就問他,公公,何喜之有啊?你猜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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