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寺儒點點頭,說:「我問一下認識的人。」
任以恣看他這麼肯定,這才心情大好,眼梢里藏不住的喜悅:「好啊,那拜託你了。」
方才頭頂的烏雲已然飄走,天空逐漸明亮,陽光絲絲灑下來,照耀在兩個少年身上,散發著青春的光。
第8章古詩詞
晚自習時間,任以恣被彭墨蘭叫到辦公室來。
他懶散的喊了聲「報告」,其他老師都抬頭看向了他,互相又低頭嘀咕了幾句,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除了班主任以外的其他科任老師叫到辦公室了,誰也不想管教招惹他這個不學好的混混刺頭。
就怕哪一天走在路上被任以恣叫人套了麻袋一頓打,那可得不償失,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今天他逃了好幾門課,只有這位教他們班的語文老師叫他來辦公室,不知道要怎麼處置他。
任以恣心裡嘀咕著,大走步了進去,彭墨蘭的座位在最裡面。
她的辦公桌上面養了盆百合花,旁邊擺了很多與學生們一塊拍的畢業照片,還有一大盒的節日祝福賀卡。
最顯眼是一個全家福相框擺在正中央,相框裡是年輕時的彭墨蘭和她的先生抱著他們的孩子。
「來了?」彭墨蘭抱著一堆卷子突然從他後面出現,下巴抬了抬,「坐吧。」
任以恣暗暗吃驚,很少有老師會讓他坐下,他受寵若驚的從旁邊搬來椅子坐下。
彭墨蘭也坐了下來,放下手中的試卷,與他平視,沒有任以恣想像中的追究今天他的逃課,而是說:「我今天把你以前的語文卷子看了一下,基礎很紮實,以前是不是補習過?」
任以恣盯著彭墨蘭貼了膏藥的右手腕,回答道:「小時候家裡請過國學老師。」
彭墨蘭頷:「那之後沒有繼續學了?」
任以恣聽到這話,似乎回憶到了一些不堪回的片段,眼神有點潰散,聲音略微僵硬:「沒有。。。。。。」
彭墨蘭瞧見他這樣,看似有什麼隱情,也不多問,立刻轉移了話題:「你文字功底不錯,但就是那個最好拿分死記硬背的古詩詞你怎麼才拿一兩分呢?」
彭墨蘭的聲音溫和敦厚,語慢慢悠悠的,卻帶著隱隱的恨鐵不成鋼和著急。
任以恣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解釋他就是玩去了沒有背嗎?
彭墨蘭循循教導,拿起她手上的卷子說:「老師也不是在批評你,就是覺得好可惜,大部分同學失分會在其他題目上面,你卻失分在了最好拿的也是最容易拿的分上面。你若是能把這些分撿回來,會過很多人。
所以我想你從今天開始就每天背古詩詞,文言文,其他的作業我會跟課代表說,你可以量力而交。行嗎?」
「行。」
彭墨蘭想了想,又問:「聽風主任說,你跟溫寺儒住一個宿舍?」
任以恣心裡一個大大的問號,黑旋風這個小老頭像個大喇叭似的愛叭叭,把他的事情告訴其他老師幹什麼?
他心裡無語,卻也只能面上不動聲色:「是的。」
彭墨蘭滿意的點點頭:「我相信風老師這樣的安排是有他的道理的。學習上有什麼困難,可以多問問溫寺儒,相信那孩子願意幫你的。
我也教他們班,我會讓他監督你背古詩的,可別想著偷懶。」
任以恣點了點頭,心裡有些安慰,還好是跟溫寺儒背書,不是給彭墨蘭背就好。
彭墨蘭又給任以恣仔細講了講怎麼樣背課文,可以更高效率,背得更牢固。
而任以恣沒有怎麼聽進去,而是在想怎麼讓溫寺儒在背古詩那塊兒給他放水。
「好了,」彭墨蘭看了眼時間,大半個小時過去了,「你回去吧。」
任以恣心裡一陣歡呼雀躍,連忙飛說了聲「謝謝老師」,就準備抬腿離開辦公室。
只聽得一聲不急不慢的「等等」,任以恣心裡一咯噔,他一轉身。
「你今天逃課什麼的,老師先不作追究,」彭墨蘭環顧了一下辦公室四周,確定其他老師都下班了,只有她和任以恣在辦公室,才繼續說,「給你扣分什麼的真的很無聊,對你也起不到任何的有效幫助,所以罰你今天晚上把《琵琶行》抄寫幾遍,對了,字一定要寫端正。」
任以恣有點感動,終於有老師跟他一樣覺得有的校規真的又雞肋又惹學生厭煩了,簡直是相見恨晚啊!
他暗暗想以後還是別翹掉彭墨蘭的課了。
彭墨蘭說著又想起來一件事,從桌上把一疊練習冊交給他:「幫老師把1班的改完的練習冊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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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恣抱著練習冊到還沒有到1班門口時,晚自習下課鈴就打響了。
整個教學樓一瞬間充滿了山呼海嘯般的腳步聲,有組團跑去食堂小賣部吃宵夜的,有百米衝刺去搶洗澡位的,還有情侶趁著這個點人多混亂,偷摸牽小手悄咪咪去後山卿卿我我的。
一陣陣風從任以恣旁邊刮過。
他還耳朵尖的聽到背著小書包跑過去的幾個女生議論他:
「臥槽,高三的那個任以恣?!」
「好帥好帥啊!比明星還帥!可惜太帥太能打了,怕是個玩得花的家暴男。。。。。。」
「喂喂,小點聲!等會校霸聽到了!小心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