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临神色一凛道:“糟了,刚才只怕有人跟踪我们,他们必定也现了不对。”
然后他连忙吩咐车夫:“再跑快一些!”
车夫在大理寺久经考验,这时反应很快,用力挥动马鞭加快度,在一个拐弯处突然转动马头,直往小巷里穿过去。
秦桑被颠得七上八下,扶着车窗紧张地往外张望,希望那些人已经被他们甩开了。
可惜他们才驶出小巷,后面几匹马就立即赶了过来,马上之人全身黑衣,用斗篷遮住头颈,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梁旭眼看着那几人越追越近,咬牙抽出佩刀道:“我下去拦住他们,大人你们先走!”
唐以临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同他拉扯,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道:“一定要小心!”
梁旭点了点头,同车夫交代了几句,然后趁着马车急刹的瞬间,立即跳下了车去。
秦桑从车窗看梁旭不知掏出什么,转眼就把两匹马给绊倒,然后就同被马甩落的黑衣人缠斗起来。
她看得心口突突直跳,紧张得把头缩了回来,忐忑地问:“他不会出事吧?”
唐以临神情十分凝重:“待会儿到了镇抚司门口,若是有什么变故,你负责将账本送进去!”
秦桑很是无奈,怎么又是她!
唐以临似乎看出她的疑虑道:“我的目标太大,内廷司如果有所准备,必定会紧盯着我不放。可除了祝文山,内廷司许多人都没有见过你,所以这件事由你来办最好。”
秦桑明白此事成败在此一举,但她心里完全没底,镇抚司可不是6昭的家,她一个小小仵作真的还能见到6昭吗?
但是情势已经容不得再矫情推脱,于是她点头承诺道:“好,不管生什么,我必定会把账本送到6大人手里!”
唐以临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大理寺考核之时,我就知道你必定能给我惊喜。你有你的野心,希望也能记住,时刻守住本心,做应做的事。”
秦桑眨了眨眼,总觉得他这几句话极有深意,但自己暂时还不太明白。
马车夫飞快赶路,很快就把车停在了镇抚司门外。
唐以临并未下车,他谨慎地往外扫了眼,看出胡同里许多人都十分可疑。
于是他将自己的腰牌和账本都塞给秦桑,然后沉着声道:“这件事的成败,可全靠你一人了!”
秦桑从未遇上过这般紧急的时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乱,于是她把那两样东西揣进怀里,郑重地点了点头。
唐以临深吸口气下了车,立即有几人朝他围了过来,似乎要阻止他进镇抚司。
秦桑则趁那群人不备,猫着腰飞快溜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镇抚司门外。
她生怕事情生变,拦住一个穿着飞鱼服正往里走的锦衣卫,将腰牌举起道:“仵作金裳奉大理寺之命,有要事求见6昭6大人!求大人通传一声!”
那人一愣,随即笑着道:“原来你就是金裳啊。”
秦桑也愣住,然后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松懈一些。
不管这人是怎么知道她的,至少她暂时安全了。
那人笑得十分和善,边领着她往里走道:“今早就听6大人提起过你,说你胆子很大,竟敢直接冲进他府里,让他去帮你救人。这么不怕死的人,他已经很久没碰上过了。”
秦桑心不在焉地听着,来不及纠正其中的歪曲之处,目光还紧张地往外扫。
果然瞥见那几人已经现了她,可她已经进了镇抚司的门,他们总不能直接闯进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