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姐慎言。”冯夫人连忙劝道。
卢夫人犹自不能解气,她想着若不是自己的儿子是个鳏夫,她是定然看不上阮家的姑娘的,毕竟卢璋如今很得太子重用,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
“当初能得前太子欢心也不过是仗着一张狐媚脸,还真把自己当贞洁烈女了?那怎地不随前太子一起去了?”她愤愤不平地小声嘀咕着。
“这话蔡姐姐可不兴说啊!”冯夫人无奈地劝诫她。
不谈卢夫人是如何气愤被拒,只说秦氏脸色沉沉地回到阮媚住的院子外头。
她停下脚步缓了缓神,换上一副高兴的神情,这才走进院里。
“母亲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虽然她极力掩饰,可阮媚心细如,还是立即就察觉到了母亲神色不对劲。
“外头冷。”秦氏笑笑回道。
“大夫说我今儿可以到外头走走,母亲要是觉得冷就在屋里待着,我等会儿让皎皎和三妹妹陪我去逛逛。”
秦氏面上微微变色,连忙劝道:“外头这么冷还是在屋里待着吧!等哪天回暖了再去走走也不迟。”
她怕此时女儿出门万一撞见了冯夫人和卢夫人,要是二人在女儿跟前胡说,那可就不好了。
“好。”阮媚心头更是惊疑,直觉告诉她母亲一定有事瞒着她了。
她也不纠结,在无人注意之时对银珠交代了几句,便又笑着回到了刚刚的谈话。
直到银珠再次进屋对她点了点头,她才借口累了,待秦氏和凌霂华等人离开,她立即对银珠招了招手。
“到底生了何事?”她轻声问道。
银珠面色微僵,也特意压低声量将从秦氏的丫鬟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阮媚。
“平宁公主给我说亲?”阮媚一脸愕然。
心底的苦涩蔓延至眼底,悲凉欲泪,她苦笑自语,“她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小姐。”银珠神情悲伤,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阮媚性子一向坚韧,自然不会因此事就自怨自艾,她不过瞬息恢复常态。
“行了,此事我已知晓,你别告诉任何人。”她想着母亲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权当不知吧!
“是,小姐。”银珠默默地答应一声。
山上的夜里极冷,凌霂华陪着阮媚说了会儿话,直到困意来袭,二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凌霂华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她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眼缝,恍惚间似乎见着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正在将昏睡中的阮媚悬挂到房梁上。
她心头骇然,想要喊人,却不出一丝声音。
慌乱急切之下,她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一股子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血腥气在嘴里蔓延开来。
她还是提不起劲,只有手指缓缓动了。
软枕下面她藏着一支簪子,她困难地挪动手去慢慢摸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簪子握在手里。
她用簪子对准自己的大腿用力刺进去,这一下痛感终于让她回复清明。
而这时,室内哪里还有什么陌生人?
唯有阮媚一根白绫吊在了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