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叙被来人紧紧扼住脖子,他想要挣开桎梏,却是徒劳。他想要喊救命,可对方的力道足以拧断他脆弱的脖子,他不知道在其他人赶到的时候,自己是否还有命活着。况且,有这偏僻的烂房子,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
这一次,他渴望房东的到来,可是外面却静悄悄的。
董威兴致勃勃地望着自己的猎物,一字一顿:“画在哪?”
陆叙看清了来人的,满脸横肉,眼神凶狠,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很快明白过来,对方跟他的目的一致,都在找画,为的就是跟同心人交换愿望。
陆续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只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明知故问道:“什么画?”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手上的力量加大了一些,“画在哪?”
陆叙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大脑已经缺氧,眼珠一阵充血,他痛苦地挣扎着,就像一只刚被拧断脖子的家禽,无力地扑腾着。就在最后一刻,他终于做出了妥协,用手指了指那幅墨迹还没有干的油画。
终于,脖子可以喘息了,陆叙紧紧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脖子,大口地呼吸着,尽管破旧画室里空气带着一股难闻油墨的味道。缓过劲来的他并不想束手就擒,他趁对方上前查看画的时候,伸手拿起了杂物堆里的一根木棍,悄悄跟在对方身后。可是这种小伎俩很快被识破,陆叙非但没有得逞,反而被董威打在地上
,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上面的油墨还没有干,董威感觉自己被耍了。“画在哪?”董威弯下身子,抓着他的领口,又是一阵质问,他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就是这幅。”陆叙看对方的脸色不对劲,赶忙抱住头,解释道:“真没骗你,就是这幅。”
对方握了握拳头,只听见骨头发出“啪”的声音。
陆叙以为自己凶多吉少,赶忙说道:“你们也是替成鹤找画的吧?”见对方停止了动作,定定地看着他,他继续往下说道:“原画已经被烧了,如果你们相信我,只要再等3天,我可以做出跟原画一模一样的画来。”
对方定定地站在那里,用手按了按蓝牙耳机,陆叙注意来人耳机时不时闪烁着光,知道他不过是个跑腿的,幕后另有其人。
董威接收了进一步的指示,问道:“你怎么知道画被烧了?”
陆叙挣扎着起来,揉着自己的腿,“我亲眼看见的,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谁烧的?”
“秦敬之,就是那个很有名的画家,你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不过,他去年因病去世了。”
董威又再接收下一步的指示,继续问道:“凭什么相信你?”
陆叙冷笑,“我刚才差点没命了,有必要骗你吗?”
“你说只要3天,可以做出一幅一模一样的画?”
“当然。我是秦敬之的学生,他能画的,我也能画。”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
陆叙
盯着蓝牙耳机,那话像是对幕后之人说的:“可是我有条件。”
董威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手刚要伸出去,却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只好将手重新收回来,“说。”
“我本来是拿这画去交换愿望的,愿望是实现不了的,不过我需要钱办画展,这个你们应该可以满足我吧?”
吴忧很快便发现,这是一场鸿门宴。
钟鸣说要带她去一家餐厅赔罪,可是她发现这里并不像餐厅,她被钟鸣领到一间包厢里,包厢的桌子上有一桌菜,跟庄公子婚宴上的菜是一样的。
她觉得不对劲想要离开的时候已经迟了,包厢的门突然开了,有人推门而入。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庄浩。庄浩进门的时候,意味深长地与钟鸣互看了一眼。吴忧想要离开,为时已晚,庄浩的身后站着几个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进来。
吴忧还没有来得及问钟鸣究竟是怎么回事,庄浩却神经质地乐起来:“听钟鸣说,你是苏静洁的朋友?”
见庄浩朝着自己走过来,吴忧紧张得连连后退。想不到,庄洁与苏静洁的那场婚礼闹剧还留下了“后遗症”。她朝钟鸣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可此时的钟鸣却把脸别过去不看她。
“不是。”她回道,“我根本就不认识苏静洁。”
庄浩径直坐了下来,拿起开瓶器开了一瓶酒,朝站在最后面的钟鸣说道:“小鸣,人家说不认识苏静洁呢?”
钟鸣没
有说话。
庄浩又把视线转向吴忧,皮笑肉不笑道:“认识也没有关系,只不过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跟我结婚,你觉得这合适吗?”他又往杯子里倒满了酒,递到吴忧的面前,阴阳怪气道:“她居然还敢威胁我,还说如果我不结这个婚,要让我名声扫地啊。我真的好怕怕。”
吴忧微微张着嘴,想要解释着什么,庄浩又神经质地朝她“嘘”了一声,拿出手机问她:“微博看了没?她又要结婚了。你说这个贱人结就结,非要弄得人尽皆知。害得我今天又挨了老爷子一顿臭骂。”
吴忧听到了这,大概是明白了,原来庄公子是在家里受了气,想要找人撒气来着。苏静洁他不敢动,就挑起软柿子捏,钟鸣那个软柿子立马把她给卖了。
庄浩越说越来气,脸色骤然变得阴狠起来,他突然把手机往地上一砸,像头情绪失控的野兽,用脚狠狠地踩着地上的手机,在发泄一通后,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刚倒好的酒杯,一饮而尽。
吴忧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了一跳,手心里的冷汗冒个不停。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这庄公子好歹也是有头有脸要面子的人,应该不至于拿她怎么样。
庄浩面色狰狞地盯着她,“我都干了,你不干像话吗?”
吴忧保持镇定,缓缓向他解释道:“你真的误会了,我压根就不认识苏静洁。”
庄浩突然发出一声“咯咯”
的笑声,让人听了不禁头皮发麻。“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呢?”
“钟鸣,钟鸣告诉我的。”事到如今,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钟鸣眉头紧蹙,不等庄浩发问,直接撇清关系,“吴忧,我可一个字都没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