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啊!杀!杀!杀!”
容拓心胆都裂,狂喝数声。
飞梭跳跃而起,化作条贯虹,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吭哧声中,终是艰难钻透了童高路颅骨,缓缓消散。
“啊!!!!”
刚勉强摆脱“寒斗真炁”纠缠的童高路出一声惊天惨叫,抱住脑袋,仰天嘶嚎。
音浪将地面都撕开无数裂缝,容拓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沉闷,又见着狂的童高路,哪敢停留,慌得手足并用,远远逃开。
“还没死?真是好道术!”
陈珩赞叹一声,将从童骥震那里得来的“固沉砚”祭起,落至童高路头顶,驱策它自爆开!
这一爆的威能,乃是以符器自毁为代价,也仅逊色于血色飞梭的那一击!
精血交祭的符器被毁,陈珩身躯颤抖,面色瞬间一白。
其余人见此都是大喜,连忙各施手段,乒乒乓乓打了数十次,击得童高路躯壳火光四溅。
最后还是陈珩运起青竹刺,在童高路颅骨里穿刺了几回,才彻底了解了他的性命。
“当真是天妖般的肉身……”
陈珩勉力走到童高路身边,将他尸身收起,而容拓看着这一切,眼眸忽得微微闪动。
“那我便告辞了,道友许我的条件,莫要忘了。”
陈珩拱手一礼,而他的袖袍里,也随之又飘飞出数道素寒冷幽的青蓝真炁,如龙蛇飞舞,煞是好看。
“他还有真炁?”
本就犹豫不决的容拓看见这一幕,更是彻底熄了心思,连忙也拱手,目送着陈珩离去。
陈珩也不多话,用胎息卷起涂山葛,便化作一道白光冲霄而去。
过了半盏茶功夫,白光忽得降于一条山野小溪边,在涂山葛惊恐的眼神中,陈珩气息一靡,就吐出数口血来。
“老爷!你怎了?”
他一把扶住陈珩,大叫道。
“和童高路斗法,我的胎息已用尽了,刚才自爆符器,更让我伤重……”陈珩又咳出一口血,道:“我怕那容拓生起贪恋,才强提起一口气,勉强唬退了他。”
“老爷不是还有寒斗真炁吗?”
“那是障眼法,早已用尽了……哪来这么多寒斗真炁?”陈珩苦笑。
“你帮我护法,我要先将胎息回复一些。”
说罢,他取出一枚符钱在手,便开始汲灵。
涂山葛忙不迭点头,在他刚想用神力将周身景象稍作遮掩时,草木突然簌簌响,然后便传来一道女声。
“你伤了吗?终是等到这一刻了。”
山野丛林之间,一道烨烨赤光猛烈扫来,悍然杀出!
涂山葛刚想去挡,去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赤光削向陈珩级,目眦欲裂。
咚!
无数铿锵气流涌动,凝练如金铁,轻而易举,便将那道势在必得的赤光给松松拦下。
“老爷?”
涂山葛怔住了。
在近前,陈珩周身萦绕着一层半透明的甲胄,他正施施然从地上起身,气息绵绵密密,浩大浑厚,与之前那副萎靡模样判若两人,像是从未伤过一样。
“你太急了,我还以为你会等上几息功夫再动手?”
陈珩淡淡道。
“你没有伤?你是装出来骗我的!”
那女声惊疑不定:“等等,你是何时察觉到我的?!”
“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么,若非担心你那桩飞遁符器,我早便杀你了。”
陈珩眸光深暗:
“周楚钰,是这个名字么?此地有山有水,正好做你的埋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