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胡厉递来的报告后,陈莫的反应相当平淡。他将报告轻轻放在桌子上,抬头看向胡厉:“你怎么看这件事?”
胡厉对陈莫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已料到这一切可能都是陈莫对他的试探。对他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能借此赢得陈莫的信任,对他日后的展将大有裨益。他定了定神,开口回答道:“会长,鉴于我们之前并未遇到过类似情况,我建议将实验体继续留在舱内观察。新的一批研究员已经培训完毕,明天即可上岗。当前的研究员已经出现记忆紊乱的症状,且他们可能已经暴露,我认为这些研究员不宜继续使用。”
听完胡厉的回答,陈莫微微挑眉,他有些意外于这个新助手的决断和冷酷。不过,这种态度却让他颇为欣赏。在实验面前,牺牲一些研究员算不了什么。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执行吧。”他站起身补充道:“今晚无论实验室生什么,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自己去处理。”说完,他便离开了办公室。
胡厉看着陈莫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他拿起陈莫留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也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一场关于信任和权力的较量,正悄然展开。
第二天中午,阿封收到了一份胡全寄来的加急文件。他扫了一眼文件内容,现只是一份关于他公寓房间的电费明细,这让他感到有些可笑。阿封猜测,这份文件中或许隐藏着只有林仰才能看懂的内容。于是,他将文件放在桌上,拿起手机在和林仰、韵黎的群聊里了一条信息,提议晚上一起吃饭。
韵黎看到信息后,立刻明白了阿封的意思,她猜测又有新的线索出现了。于是,她换了身衣服,匆匆前往公寓。到达公寓时,她看到阿封已经走了出来。韵黎按了下车喇叭,阿封注意到她后,便走了过来,上了她的车。
韵黎问道:“是胡全那里有什么新线索吗?”阿封点点头说:“确实有,但需要等阿仰回来一起解读。我们先去市买点吃的吧,今晚我给你们做饭。”
韵黎一听便来了兴趣,说道:“做水煮牛肉吧!你做过一次之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最近没什么胃口,我觉得水煮牛肉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呢!”
阿封笑着答应了韵黎的请求,两人便驱车前往市。
从市回到公寓后,林仰已经下班回来。三人聚在阿封的房间,林仰拿起胡全寄来的信纸开始仔细解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惊呼一声,引得阿封和韵黎都好奇地围拢过来。
“现什么了吗?”韵黎问道。
林仰解释道:“胡全信中提到,他有一个侄子在组织里卧底,现在就是陈莫的助理,名叫胡厉。因为上一任助理被陈莫处理了,所以他刚上任不久。”他边看文件边说,“这个胡厉确实有些手段。”
阿封提醒道:“你先别感慨,把信件的原文念一遍给我们听听。”
“好的。”林仰答应着,然后按照胡全在信中所写,详细叙述了实验体出问题、上一任助理被处理、胡厉进入组织以及前一天胡厉和陈莫外出时遇到特殊屏障等事情。
这些信息量太大了,阿封做菜的手都停了下来。他和韵黎坐在餐桌两边,认真地听着林仰的讲述。听完之后,韵黎也感慨道:“这个胡厉确实有点本事,竟然能卧底在陈莫身边。但是,他处理掉那些无辜的研究员,是不是太残忍了?”
阿封分析道:“对于胡厉来说,这可能是他赢得陈莫信任的一个有效方法。毕竟他们的目的和我们不同。而且,如果他不这样做,可能自己也会面临被处理的危险。”
韵黎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能理解他的做法了。虽然我并不赞同,但他也确实是在冒险。”随后又有些无奈地说:“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蒋伯伯呢?我想他或许可以从中获取一些新的信息,也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阿封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给蒋伯伯打个电话吧,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同时,我们也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说完,阿封便继续去做他的水煮牛肉了。韵黎则拿起手机,准备给蒋伯伯打电话。
韵黎拿起手机,拨通了蒋媛媛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她详细地将今天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告知蒋媛媛,包括胡厉的身份、上一任助理的不幸遭遇,以及他们当前所面临的复杂形势。蒋媛媛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上一任助理是我们的眼线,但我却没能保护好他。”
韵黎心中一震,但迅调整情绪安慰道:“媛媛姐,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尽相同,我们所从事的工作充满了风险和挑战,有时候难免会有人牺牲。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了,你也别太自责。”
蒋媛媛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韵黎,你说得对。这已经不是第一个牺牲者了。我会把具体情况告诉爸爸的。另外,你最近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韵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事,媛媛姐。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电话那头的蒋媛媛应了一声,又叮嘱道:“那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好好休息,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跟我们联系,明白吗?”
“明白了。”韵黎答应道。
在阿封家吃过晚饭之后,韵黎便开车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她洗漱完毕,坐在沙上和噜噜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剧,渐渐地感到困意袭来。于是她关掉电视,抱着噜噜进入了梦乡。
韵黎的梦境再次带她回到那个六七十年代气息浓郁的房子,这里应该是陈莫姨妈的家。她叹了口气,说实话,她对这个梦境并无太多好感,因为在这里总会遇到年幼的陈莫,而他神秘的卜算能力让她心生警惕。她担心他会识破自己并非真正的姨妈,进而对现实世界的自己造成影响。如果被陈莫盯上,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因此,她决定在这个梦境中小心翼翼地行事。
韵黎坐在梳妆台前,镜中映照出一个女人的面孔,那应该就是陈莫的姨妈了。她注意到,与上次相比,姨妈的衣着有所不同,而自己耳边只戴了一只耳环。这只单边耳环在她看来像是一个信号,它每次都以这种形式出现,让她不禁开始思考其背后的含义。它是否代表着某种无法改变的现实呢?又或者意味着自己所处的这个梦境其实是与镜中人真实经历紧密相连的呢?
带着无奈和困惑,韵黎再次叹了口气。这时,她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两个孩子的嬉笑声,其中一个应该是年幼的陈莫,而另一个则是他的表哥。韵黎记得,这位表哥也拥有某种特殊能力,但具体是什么能力,她还不清楚。
她轻手轻脚地贴到门边,努力聆听门外的对话。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问道:“表哥,你天生就比别人跑得快吗?”接着,一个已经进入变声期的男孩声音回答道:“嗯,我从小就比别人跑得快,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韵黎在房间里偷听,逐渐明白了陈莫表哥的特殊能力似乎与跑步有关。她决定回去后查看阿封父亲的名册,看看是否有相关的记载。
此时,陈莫转移了话题,向表哥求助:“表哥,学校里有人欺负我,你能帮我吗?”
表哥迟疑了一下,问道:“他们是谁?是怎么欺负你的?”
然而陈莫的回答却模糊不清:“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就是欺负我了。”
表哥感到困惑,继续追问:“你说的他们长什么样?对你做了什么?”
陈莫的回答却让韵黎开始怀疑他:“我没看清楚,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但他们让你放学后去3号教学楼的地下室。”
听到这里,韵黎对陈莫产生了疑虑。她觉得这个孩子的话不太可信,但揣摩孩子的心理又让她感到内疚。她记得当初在蒋伯伯家听到陈莫哥哥的死因不明,这是否与这次事件有关呢?而且,她总觉得表哥的死亡与陈莫脱不了关系。
韵黎焦急地思考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是否应该提醒镜中人的儿子不要听信陈莫的话?或者自己是否应该插手管这件事情,帮忙解决校园霸凌的问题?她深知这个梦境充满了谜团和未知,必须小心行事。然而,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韵黎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纠结之中,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韵黎虽有心解决此事的线索,但直觉告诉她这个梦境不宜久留。若陈莫真的在使诈,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因此,她决定暂时放下此事,日后再作打算。
韵黎回到梳妆台前,找到了另一枚耳环,戴在了耳朵上。一阵眩晕袭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确信自己回到了现实中,身处自己的家中。她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感也随之消散。
她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记录下来,以备将来参考。对于付雅倩的梦境,她尚能勉强应对,但涉及到陈莫的事情却显得异常棘手。其中牵扯的种种复杂关系让她感到没有把握。
韵黎睁开眼,看了看时间,才早晨五点多。她心想,这个时候给蒋媛媛打电话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又躺回了床上,搂着噜噜玩了会儿。然而时间仿佛故意与她作对,仅仅过了半小时。她无奈地拿起手机,看起了电视剧,以此来打时间。
终于熬到了早晨六点半,韵黎感到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她心里清楚,梦里的那些信息极为重要,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蒋媛媛。于是,时间刚过七点,她便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手机,准备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边刚一接通,韵黎就迫不及待地将昨晚的情况详细叙述给了蒋媛媛。蒋媛媛听后说道:“看来陈莫从小就诡计多端,他当初说自己突然觉醒特殊能力,可能也只是个谎言。从他进入那个家开始,可能就已经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韵黎有些担忧地问道:“媛媛姐,前段时间我在梦里能使用付雅倩的时间冻结能力,但只要付雅倩在我身边,这项能力就无法使用。你觉得这是否意味着我正在吸收她的能力呢?”
蒋媛媛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你稍等,我把电话给爸爸,让他跟你解释一下。”
不一会儿,蒋川平的声音传来。在听过韵黎关于梦境的叙述后,他语气严肃地说道:“韵黎,这确实是一个好兆头,但你也要注意不要过度使用这项能力。如果在初期就频繁使用,你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另外,关于陈莫的那个梦境,你还是要保持谨慎为好,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有任何异常,就立刻逃离梦境。如果陈莫真的从小就心机深沉,那么这很可能是他设下的陷阱。毕竟我们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你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千万不要去刻意改变任何事情,也不要贸然行动。他人的命运已经成为定数,你在梦中所经历的只是事件的重演。如果你觉得不放心的话,就来别墅住一段时间吧,我和媛媛会尽力帮助你的。”
听完蒋川平的话后,韵黎回答道:“好的蒋伯伯,我知道了。我也不敢在梦里轻举妄动。如果有任何情况,我会让阿封带我去你那边的。”
又客套了几句之后,韵黎便挂断了电话。她正要起床时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身体无力。果然就像蒋伯伯所说的那样,两种能力寄生在体内,所消耗的是双倍能量,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