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温书西装里那条手工定制的银灰色领带被一只纤细无力的手向下拽住,连带着他整个人都随之低头。
而下一秒。
他的邪神踮起脚尖,带着微凉吻上了他。
瞿温书一怔。
连夏却探出舌尖,在唇齿之间,极轻极轻的挑弄了一下。
只是瞬间,早已死寂至冰点以下的血液重新流动,倒涌而上,冲向刹那间失控的大脑。
瞿温书伸手将面前的人扯进怀中,死死匝住那人瘦削的腰线,如倾盆般的吻重新落下。
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
凝固的情感,干涸的沙漠。
嫉妒,疯狂,枯竭,缺氧。
他的神会轻而易举的扼杀他。
也能轻而易举的拯救他。
瞿温书看到面前苍白的脸颊逐渐晕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重新映出自己的身影。
连夏无力的身形甚至必须要依靠他的双臂才能勉强支撑。
饱胀的餍足感像是魔鬼的歌声,重新在他耳边熟悉的响起。
其实他从未逃离。
原来他也并不想逃离。
今夜的月光没有被云层遮挡,越到夜深,月色越显得明亮。
纤细苍白的手指揉皱了男人的西装,又攀在他有力而劲瘦的肩膀上,拉下一塌糊涂的衬衫,再于男人后背的皮肤上狠狠烙下一道道抓痕。
淋漓,又张扬。
轻而短的呼吸漫出咽喉,又很快绝对占据的吞咽进呼吸里,被彻底笼住的人只来得及探出一只像是仓促而逃的脚,还未待挣扎片刻,便连脚趾都被一并控制收回。
在连空气都弥漫着水意的房间里。
过了许久连夏才艰难的重新平复好呼吸,他窝在瞿温书怀里,过了好一会儿,用一只手撑在男人坚实的胸肌上,伸着另一只手去床头柜里摸索。
瞿温书所有的心神都在连夏的一举一动里,连语气都是毫无顾忌的宠溺:“要什么?”
“累……第二层里有薄荷烟。”
连夏小声嘀嘀咕咕,趴在男人身上就要翻过去。
还没动作完毕,便被瞿温书重新拽回怀里:“别抽烟。你的身体不能吸烟。”
“……可以。”
连夏像是只跌跌撞撞的幼兽,很不甘心的在瞿温书怀里伸胳膊伸腿,可惜没有任何成果,于是被养得骄纵的性子立刻翻了脸,“放开。”
“不行。”
瞿温书将人裹在怀里,连带着呼吸一并纠缠,“我给你念故事,乖乖睡觉,好不好?”
“不好。”
连夏的疲倦是写在脸上的,他向来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耐心,好看的眉眼一蹙,向着门的方向伸手,“滚。”
这是瞿温书在自己高高在上的世界里从没有听过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