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姓宋。”
一名护士过来在急救主任耳边说了句。
主任松口气:“病人醒了,可以探视。但注意保持病人情绪稳定。”
*
大概是托瞿老板的福,连夏住的是整个住院部最好的干部病房。
可惜哪怕刚醒他也不安分。
瞿温书推门进去的时候。
连夏正倚在床上,给病房里的小护士们讲漂亮话。
“漂亮姐姐们也太棒了!两只脚踏进地府了都能给我拽回来!全世界找不到比你们更牛的南丁格尔了!牛波一!”
“姐姐们缺能干的弟弟吗?如果缺的话能便宜我一下吗?”
“姐姐们手好巧啊!扎针一点都不疼,姐姐们扎的不是针,是我的小心心,爱姐姐!”
病房内只拉了层浅透的纱帘。
窗外皎白的月光穿过缝隙,点点星星的落在连夏毫无血色的脸上。
可他两瓣薄唇却因为话语激动而鲜红。
一点小巧精致的唇珠翘起微妙的弧度,从侧面望去,愈引人采撷。
连夏病服内连着的心脏血氧监测仪随着他情绪的高涨,在旁边的屏幕上显出一道道宛如跳水的夸张线条。
如果说连夏是火。
那瞿温书就是千年的冰。
瞬间就能冻住整个房间的嘈杂。
男人身形颀长硬挺,与连夏的纤细不同,金钱权利所堆砌出的疏离在瞿温书身上淋漓尽致,只站在那里就显得生人勿扰。
他一个字未明,病房内的欢声却哑火。
刚才还被连夏逗得止不住笑的小护士们检查好东西,先后出了病房。
只剩被困于床上的连夏和站在门口的瞿温书静默而视。
连夏问:“瞿总,我们算不算相看两相厌?”
瞿温书合上病房门。
因为入院突然,哪怕进了最好的病房,连夏身边也依然显得空旷,没有其他物品,甚至连床头桌上都没有一只果盘。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瞿温书突然想起。
在他进病房前,副院长像是随口感慨。
“或许像连夏这样的病人,要想活得长,就得养在金丝笼里。”
“温湿度恒定,锦衣玉食,不见外人,最好连外面的空气都别呼吸一口。”
整个B市。
只有他能给连夏这样的生活。
连夏的病床可以请全球最顶级的匠人定制,他的卧室可以永远保持的像是个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