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瞿温书剧烈的呛咳了几声,未说完的话便从此断在了喉腔里。
“连夏,我真的爱你。”
前方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似乎只要穿出包围,就有一条以血为代价的生路。
瞿温书抱紧了怀中的人,向下俯身,让连夏整个人都彻底处于被保护的范围里。
在下一次戚韶之疯狂的撞击传递而来时,瞿温书踩死了油门
已经破败不堪的劳斯幻影出濒死的最后一声尖鸣,早已爆胎的四轮驱动在宽阔平稳的柏油路面上摩擦出过热的火花
伤痕累累的带着车内同样伤痕累累的两人顷刻间向前车冲去
从物理学原理来说,几乎没有人能从这种双重的惯性压力中存活下来。
而以血肉之躯去对抗钢铁的这一刻所需要的毅力,决心和坚定,才是最残酷的选择。
六十米。
……
三十米。
瞿温书想低头再看连夏一眼。
却现怀里的人竟也同时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就算是梦中也无数次投射进瞿温书脑海里的眼睛里倒映着他自己。
鲜血淋漓的,狼狈不堪的,却豁然而坚定的自己。
“瞿温书。”
连夏突然道。
瞿温书:“嗯?”
连夏弯了弯唇。
在两人相识的这么多年,瞿温书见过连夏各种各样的笑,戏谑的,轻佻的,逗弄的,嘲笑的。
但他从没有见过连夏这样的笑容。
浅淡,但也简单。
十米。
连夏突然向后将瞿温书一推。
他像是酝酿了太久,所以成功积蓄了所有力气,将没有任何防备的瞿温书重新推回了驾驶座。
连夏伸手圈住瞿温书的脖颈。
向以往在一起的无数次一样,轻笑着吻了一下男人沾血的耳际。
“谢谢你。”
连夏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最亲密的恋人临睡前的低语,“但我还是最爱我自己……瞿温书,晚安。”
车辆碰撞的惯性带起漫天的尘嚣。
撞击声像是死亡的召唤,许久许久才从日出线边响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