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叹气:“我只是觉得兄长常居军中,待我们竟没有半分骨肉亲情,冷酷得很,还从不更改。”
薛清茵喝了口茶,很认真对着他指指点点:“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的问题呢?”
魏王:?
他的表情呆滞了下。
他的问题?
金雀公主在一旁差点笑出声。
魏王依仗父皇宠爱,又有婉贵妃等人在身后做倚靠,他自己也是广罗下文士,扮得一个好贤王。
哪里有人敢当面指责他的不是?
金雀公主清了清嗓子,准备出声为薛清茵找补一下,免得被魏王记恨上。
薛清茵那是一点也不怕啊。
她不仅不怕,还继续试图胡乱给魏王出主意:“您看,您若是将那一匣子原本要给我的翡翠,送给了宣王。是不是便能弥补你们的兄弟情谊了?”
魏王嘴角一抽。
送东西给宣王?
除非他疯了。
“为弟者,当尊敬兄长。不是这样的道理吗?”薛清茵咂咂嘴,满面茫然,“我读书中是这么写的啊。”
魏王对上她的双眸。
澄澈干净,真烂漫。
魏王心头的怒火登时消了个干干净净。
她懂什么呢?
她也许还真当本王为兄弟之间不够融洽而愁呢。
她是真心实意在为本王出主意,为本王着想呢。
魏王一时越想越觉得是如此。
他房中侍妾,无一不是顺着他说话。
俗话说得好,忠言逆耳。
大抵也只有薛宁的妹妹这样率直之人,才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魏王僵着脸,到底是抖出了点笑容来,道:“嗯,薛姑娘说的有道理。”
反正哄着薛清茵就是了。
薛清茵闻声一笑。
魏王心中也就舒坦了。
金银珠宝讨好不了她,反倒是这样能哄住她。真是奇妙!
魏王愈觉奇。
金雀公主也倍感奇。
她现在觉得,薛清茵要是嫁给了魏王,没准儿还挺有意思。
“回去吧。”宣王的声音又响起。
“回去?”魏王接声,“兄长,我们方才到湖中心呢。”
“游湖无。”宣王语气漠然。
魏王心想对宣王来说是如此。
什么游湖赏月作诗文,宣王都不喜欢。
京中贵女大多只爱他战功赫赫。若论文采,还是本王高一筹。
魏王一笑:“好,那便依兄长所言回去吧!”
他恨不得赶紧和薛清茵独处呢。
画舫就这样又靠了岸。
宣王看了一眼薛清茵:“金雀,送薛家姑娘回去。”
金雀公主被当做丫头一样使唤,但她也没抱怨什么,乖乖应了声。
薛清茵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