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从楼层,将人分了三六九等,涵盖了大半的京城不同阶层的百姓和贵人。
尤其是三楼。
三楼包间的预约要求极高。
预约的人,不仅要有足够的银子,还得有足够的权势地位,最重要的,还得提前五日预约,否则,压根上不去。
包间的出入口也不在大门这边,不与其他百姓混在一处。
而是单独买下了侧面的宅子。
从那宅子里另开了一道旁人并不知道,只掌柜和东家才知道的暗门进出,以确保他们在包间中往来的隐秘性。
沈归荑与贺轻尘这样临时过来的,也只能在二楼包间里待着。
稍一细想,沈归荑便想明白了林淮安的心思。
当年,融安楼选址在这儿,是为的皇权之下的那些世家权贵,给他们提供一个好的去处。
如今却将一部分的平民接纳进来,拉低了融安楼的整体档次。
世家权贵很多,酒楼也不少。
选择的多了,融安楼在他们眼里便有些不够看了,融安楼大开方便之门,容纳平民进场,正好填补了融安楼经营上的一部分亏空。
同时,鱼龙混杂的环境,更能很好地掩饰融安楼的某些不能见光的交易往来。
这个法子,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这会儿,沈归荑人就坐在包间墙边下的椅子上,她单手托腮,静静地往楼下看。
外边人来车往,吵吵闹闹。
奇怪的是,由长荣街延伸而来的几条靠近融安楼的街巷,却是十分冷清。
冷冷清清,冷风萧瑟的模样,与长荣街主街道的热闹,与融安楼的热闹全然不同,彷佛是两个极端,将这南城区分成了两块。
以融安楼的热闹,长荣街的繁盛,不应该啊?
沈归荑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眼。
贺轻尘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痴痴地看着她。
片刻后。
沈归荑余光瞥见一道身穿学子服,手上拿着扇子的熟悉身影。
他身后跟着一众学子,约莫看着,有五六人,这会儿,几个人正大摇大摆地往融安楼里走。
她眯了眯眼。
看着那道背影,勾着浅浅的笑。
林蔚然休沐了啊?
看来,他是还不知道林家的处境了?
不错,领着一众人等过来的,正是林淮安与林夫人的儿子,林蔚然。
这位,可是个‘好人’呢!
贺轻尘见沈归荑勾唇笑着,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的眼神和笑容都有些渗人,他莫名地打了个哆嗦,试探着问:“阿荑,你看到了什么?”
他试着抻着脖子,往外边看。
沈归荑回头看他,笑着道:“看戏。”
确实是看戏。
一会儿,若是林蔚然现自己家里最出名的酒楼,莫名地没了,会如何?
想想,就有些好笑呢。
贺轻尘却是没反应过来:“看戏?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