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才说,皇后娘娘今日召见妾身,被您给拒了?”
沈归荑惦记着贺轻尘口里所提的‘有事’,晚膳便用的快了些。
待贺轻尘与她提及顾嬷嬷在她出门前,曾到府里传话,提及皇后召见,却被他以她在歇息为由拒绝的时候,沈归荑人都愣住了。
皇后娘娘在这样的情形下,主动召见,是说拒绝就能拒绝的事儿?
沈归荑心底渐渐地升起了一丝恶寒。
按说,就算是替嫁的,她也已经嫁入了皇室。
按说,大婚第二日,他们便该入宫拜见。
且不说,燕王府与林家是圣旨赐婚,单就昭元帝与皇后是贺轻尘的生身父母,是她的公爹和婆母,他们也该早些入宫拜见谢恩。
奈何贺轻尘以伤重方醒为由,始终没带她入宫的意思。
她处境尴尬,也不便多问。
这事便一直拖着。
如今,他们大婚已有些时日,林氏与燕王府的那些事,似真似假的,传的沸沸扬扬,如今想来,皇后娘娘主动召见,定是着急了。
何况,他们前脚才与荣王殿下遇着,宫里后脚便来了人。
不是召见贺轻尘,也不是召见他们夫妇,而是只召见的她,这让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贺轻尘见沈归荑脸色变了变。
他伸手拉住她,将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把玩着她的小手,温声安抚道:“不必担心,明日,本王陪你一块儿去。”
让她自己去,他也不放心。
宫里规矩大,磋磨人的手段也多。
于沈归荑而言,那是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的一言一行,但凡有任何错漏的地方,都会被无限放大,进而堂而皇之地打着教养规矩的名头,将那些腌臜手段,用在她身上。
何况,母后还有个婆母的身份,轻易违逆不得。
他那个母后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倘若他不跟着,怕是,那些人会更加肆无忌惮,沈归荑便是想求助,都找不着人。
“皇后娘娘不是只召见了妾身吗?”
“无碍,本王清醒这么些时日,确实也该去见见母后了。”贺轻尘勾着唇,笑容清浅,眸子幽凉,似是落上了万千星光和诡异的狡黠。
沈归荑见此,也不再说什么。
人家要去见他的母亲,她还能拦着不成?
“也好。妾身从未进过后宫,对宫中情况,一概未知,有您在身边,妾身就安心多了。”她咧着一抹笑,不吝于多说些让贺轻尘高兴的话。
贺轻尘柔柔地‘嗯’了声:“阿荑,你今日,去哪儿了?”
“没有,就四处看看,顺道,去看了眼春柳巷的几个街铺的情况。”沈归荑也没瞒着的意思。
倘若他真想知道,他早晚也能查得出来。
“去春柳巷?”贺轻尘愣了下。
不一会儿。
他想起了他们自融安楼回来时的景象。
那会儿,她眼神冷漠,态度强硬,与林淮安要求,想让她放过林蔚然,那便用她娘亲留下的传家玉佩和春柳巷的几家铺子来交换。
林家的那些产业,莫不是,都是沈家留下的?